警局那边尝试了很多办法,仍旧是徒劳。
于是事情就这么草草画上了句号。
他赔上了热爱且愿意为之奋斗终生的事业,却连句感谢都没得到。
过去,岑景淮一直对此耿耿于怀。
但认识季屿、并且慢慢跟他拉近关系后,他终于释怀了。
如果不是那次救人产生的一系列后遗症,自己就没法遇到季屿。
岑景淮莞尔,将身上的人往怀里拢了拢。
他不是没得到感谢,如今这样就已经是世界上最好的感谢了。
第42章
竟然是车祸吗?
季屿怔了一下,他还以为是在比赛或者训练中受的伤。
可这样似乎更意难平了……
寝室里没开灯,光线十分昏暗。若不是两人贴得近,季屿几乎要看不清岑景淮的脸了。他心里酸酸涩涩的,又问道:“那其他地方呢,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
听出他话中的担忧,岑景淮笑了:“没有,电动车而已,能弄出多少伤。”他伸手在季屿脑袋上揉了两把,莞尔,“小小年纪操那么多心呢。”
季屿没理会他的后半句,用指尖描摹着那几道长长的疤痕,轻声问:“现在完全好了吗,还疼不疼了?”
他这么明晃晃的关心实在太难得。
岑景淮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浪了一句:“挺疼的,不然你帮我吹吹?”
这要是放在平时,还吹吹,季屿不给他补一拳就不错了。
但或许是今晚的月色太温柔,也或许是太心疼他的经历。季屿犹豫了一下,竟然真的试探着想要俯下-身。
吹口气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暗暗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把他当成需要人哄的小孩子就行。
这么想着,季屿淡然了不少,单手撑着床板就想要往下滑。
刚压低重心,就被重新捞了回来。
季屿:“?”
季屿抬眸不解地望着岑景淮:“怎么了?”
还怎么了。
岑景淮深深地呼吸,耳朵破天荒红了,幸好隐在黑暗中没人看得见。
“你……”他惩罚般捏了下季屿的脸,磨牙,“你故意的是吧。”
啊?
季屿没听懂,呆呆道:“故意什么,不是你让我吹的?”
“让你吹就吹,是不是傻?”岑景淮又热又燥,直接掀开被子,任凭秋夜的凉风吹在身上,方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理智告诉他这会儿应该离季屿远点,但情感上实在做不到。
只能强忍着满身火气使劲儿将人按在腿上:“别动……老实待着,再动真让你吹了。”
好端端骂他做什么?
季屿不乐意了,偏不想要按照他说的做。抬起头正要跟他理论几句,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霎时明白了所谓的“吹”是什么意思。
季屿的脸腾的红了:“岑景淮,”他咬牙,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你怎么那么污啊。”
“你不污怎么知道我污。”岑景淮哼笑一声,不敢再继续撩拨。不然万一场面失控,把人吓跑就不好了。
他能察觉到季屿对他是有好感的,却不知道这种朦朦胧胧的好感是否足以支撑稍稍亲密一些的行为。
算了,岑景淮将他塞进蓬松的被子里,下床狠灌了口凉水。
饭要一口一口吃,小书呆子也要一点一点啃,他有的是耐心。
可怜季屿,从来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尴尬得整个人都快蜷缩成一团了,恨不得永远不冒头。
好在岑景淮还算克制,喝完水后就规规矩矩地上了床,再没说什么。
季屿松了口气,本想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睡觉,省得他再闹出什么幺蛾子。然而好不容易开一次口,只问了个皮毛他实在不甘心。
沉吟片刻,又道:“你什么时候受的伤?”
岑景淮没料到他居然还敢问,然而转念一想就明白了他是在关心自己,心里顿时软得一塌糊涂。
“前年4月。”
他不想提起那些破事让季屿跟着一起难受,故意挑着轻松的讲:“其实问题不大,我体质好,做完手术不久就能下床活动了,就是要拄拐。我妈你见过,看着挺时髦一人,其实特别迷信。”
季屿的注意力瞬间被他带偏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