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房一家两个病秧子,就沈确赚的银子,哪够这俩人吃药的!”
赵氏的声音愈发得激动,不说还好,一说她就一肚子气。
老二家那个大儿子,送去做工好些年,就没见往回拿过银子,就连娶亲也都是她大房帮着操办的。
胡说!沈确一天到头都在外头做工,每月都托人寄银钱回来。不仅如此,为了让她们好过,还经常买些布料回来给长房。
姜南在心口反驳,忍着头疼从地上站起来。
沈确的娘从未知晓这些事,还是原主不小心窥见一次。
姜南身量小,额间又破了,未干的血迹顺着面颊流下来,配上那双坚决的眼睛,倒是透出了几分和平常不同的架势。
“赵氏也真是,我听说沈确十五不到就出去上工,哪回没寄钱回家。”
“还真当她有理。”
几句夹在人群里的话飘出来,让在场的人都脸色不好。
姜南站的摇摇晃晃,一步步走向沈家长房。
院子里的人看着姜南的动作,心里都为她捏把汗,不会就这么去了吧。
本来原主跟着周氏,“她”婆婆,两人一起在家中做午食,因着秋收时节,原主想着家中人辛苦,多舀了小半碗精米。
结果赵氏忽得冲上来,狠狠推了人一把,竟是意外撞上院子里的水缸。
原主身子本就羸弱,这一撞,算是把人彻底撞没了。
“姜南好歹是你侄媳妇,你有事不能好生与人说,把人推的,额头都破了。”
周氏一脸的泪,她忍不住地咳嗽,瘦弱的身躯摇摇欲坠。
“沈确,哼,他出去做工的工钱,我就没见过半分银两。”
赵氏像是抓到把柄一般,遂而,语气都变得高昂:“分家,必须分,现在就去请族老。”
赵氏心中还惦记着昨日她窥见自家婆婆藏银子,不仅如此,她还看到一匹水红色的布。
她心中有气,二房的小子说是出去做工,她可没见过银子回来。
他二房不都是他们养着嘛!
今天这个家必须分。
“大嫂······”
周氏喉头实在难受,忍着咳嗽开口,却被人打断。
“这沈家老两口还真是稳得住啊。”
沈确尚在外头做工,这娘仨就这么站在被人欺负,特别是二郎媳妇,额头还沾着血,甚是吓人。
“周氏,你带着南丫头去上点药吧。”
院子里终是有人看不下去,出口可怜道。
姜南终于从记忆中抽身,她就看见周秀雅关切得上前来扶自己。
被握住手腕的一刻,她不由得僵了一刻,转瞬恢复自然。
“沈全,可是你们要分家。”
嘶哑苍老的声音响起,姜南侧目看去,她清晰地感受到周氏身体轻轻颤抖。
围在院子里人感觉让出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