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寇们倒也谨慎,怕是他们设的一个局,得到消息也没有动静,柳鸿鹄就指挥着士兵们在他们军营四周一路挖了起来,早上挖土,晚上休息,正好撞上他们的休息时间。
小八嘎们一时间人心惶惶。
他们的指挥官道:“他们是知道我们居住在地道上了。”
“那怎么办,照这个势头,我们马上就会被现了。”
三天后,那些如在阴沟里老鼠一般的倭寇终于愿意从他们壳子中爬了出来。
他们是半夜出来的,一出来就干了个大的。
李期邈是睡到半夜听到有人趁着夜色偷袭我方军队,当他急急忙忙地爬起来,去加入战斗的时候,看着有些混乱的战场。
长缨枪刺进对方的喉咙,李期邈皱了下眉头。
“怎么感觉这些人都不是特别强啊。”
“您说什么?”千夫长问道。
李期邈没有回答,只是一边看着那些偷袭的士兵,一边防卫着。
“不对,他们是要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啊。”李期邈指挥道:“快,去看看布防图。”
“不用了。”长长的武士刀横在了言宣的脖子上。
“有意外收获呢,这个小白脸,不知道可不可以换一个让我们离开的机会呢。”他邪魅一笑,仰头看向李期邈,“将军,你养得小家伙,性命可是在你一念之间呢~”
李期邈眯了眯眼,不怒反笑:“无趣,真的是无趣,还以为你们这些倭寇有什么不凡手段呢,最后不也搞威胁人这一套。”
“这办法有效就好。”那男人又将长刀离的言宣更近了一些,他闷哼一声,长刀在他雪白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殷红的痕迹。
他仰头看向李期邈,双眸染着泪花,破碎又惹人怜爱。
李期邈不合时宜地心动了一瞬,严肃场合不可歪歪。
有一个倭寇正好近身,李期邈利落地抹了下脖子,看向那倭寇的眼神中是满满的杀意。
“你试试。”他平静地道。
他手上长缨翻转,一刀一个小倭寇,就跟切瓜砍菜似的。
看他无动于衷,倭寇冷笑,他凑近言宣,低声道:“看样子你在你家小将军心里的分量很低呢。”
言宣轻笑,他看着李期邈,眉眼弯弯:“不,他只是做了最正确的选择罢了。”
“你,这是惹怒我,让我把你杀了吗?”
“你不是现在就在做这事吗,你倒是杀啊,动手啊!”言宣笑得更加灿烂,好像横在他脖子上的刀只是摆设似的。
“八嘎。”小倭寇大喊道,他手上的刀一动,李期邈身形一闪。
咻。
锃,噗呲。
一道羽箭擦着李期邈的身子刺入到了倭寇的身上,而李期邈手拿小刀又刺入了倭寇的手上,倭寇剧痛松手,李期邈抱着言宣又跳出了一米距离,这才松了口气,差点,这箭就射中了自己了。
他有把握能救言宣,却没想到,还没多大给人放松警惕呢,言宣就要英勇就义了,让他差点没要给他收尸,他重重地拍了他的脑袋:“你还真以为我放弃你了啊?”
言宣一脸恹恹地低下了脑袋,鲜血顺着脖子流下,怎么看怎么吓人。
李期邈将他头抬了起来拿帕子给他捂住伤口,抬头就一脸无语地看着远处射箭之人,这人拿着他那把金色弓箭,向他挑了挑眉,正是齐朔。
他款步向他走来,不紧不慢,闲庭信步,他走到了李期邈面前,将那个金色的弓箭递给了他。
“侬,即兴配合,希望人没事。”
李期邈一手揽着言宣,一边冲齐朔翻白眼,等他靠近时,还撞了下他的肩膀,骂骂咧咧:“差点就逝了,你这小子箭再弯点,你可以给我披麻戴孝了,儿子!”
“哎,这不是还没射中嘛,不要这么激动嘛,怿纠。”齐朔揉了揉自己的胸口,一脸笑意。
旁边是刀光剑影,两人却旁若无人地打趣了起来。
言宣嗯了一声,十分痛苦地喊了一声:“纠纠。”
李期邈低头,原来是他太过激动,这帕子按的有些用力,帕子马上就染湿了。
李期邈连连抱歉。
言宣虚弱地握住她的手:“我有点晕。”然后就华丽丽地晕了过去,手软塌塌地垂了下来,身体向下倾斜。
李期邈打横抱起言宣,同齐朔道:“剩下的人交给你可以吗?”
齐朔点点头,摆了摆手:“去吧。”
李期邈快地离开了,齐朔叹了口气,看着和倭寇浴血奋战的士兵们,终是没说什么。
李期邈很快跑到军医帐篷中,敲了敲他的门。
军医睡眼朦胧地起来,看了看言宣又看了看李期邈,道:“进来吧。”
看着言宣安静地躺在床上,纱布缠了一圈,李期邈这心总算是落了地。
没事了,他站起身,向着门外走去,那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