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哪位。”
“我,陈怿纠!”
终于是给我找对了,李期邈拿手背擦了擦流到眼睛边上,有些辣辣的汗水,这才有些疲倦地用臀部掀开了帐篷。
胸口打着纱布的陈强风也正好走到了她的面前,李期邈放下篮子,赶快扶着他进去。
“你受伤好好躺着啊,不用给我掀帐篷布。”她表情严肃地看着他,盯着那张有些刚毅的脸上泛起了点点红晕。
他挠了挠头,“别看我这伤挺唬人的,但其实上了药后也好的快,休息两天我们就可以一起训练了。”
“多修养两日又没有多大问题。”李期邈给他拿了个枕头,让他靠的更舒服些,见他情绪稳定了,李期邈还是问了出声:“你不是去随军安排流民了,怎么还受这么重的伤了?”
他说流民群中混了些反贼,偷偷潜入进来,只等领头之人靠近,就拿起刀刺了就跑,他正好在领队旁边,见到刀光,下意识地以身体格挡,就是没接住,刺到了手,好在大家反应及时,很快便解决了动乱。
“那你怎么背部受伤了。”李期邈很惊诧。她看着少了一块肉的手掌,嘶了一声,感觉当时一定很疼。
“害,别提了,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有同伙,见一击不中,就再来一下,这次是朝我来的,我躲闪不及时,就被他刺了一刀,血就哗啦啦流了。”
“估计他是看终于有个交代了,就跑走了。”陈强风十分无语,“合着我就成他们的战利品了呗。”
李期邈呸呸了两声:“你不想自己以后被割掉头颅,当军功的话,就不要说这些晦气的玩意儿,那你都为了领导冲锋陷阵了,领导不给你表示表示。”她搓搓手指,一副市侩的模样。
“哝。”陈强风大大方方地掏出了一块金元宝,李期邈眼睛都看直了,但她马上收回表情,警惕地看向四周,赶快把元宝给他用手盖住,恨铁不成钢地道:“收好,给爷收好,这东西可以随便给人看的?小心有贼惦记。”
陈强风认真又郑重地道:“你又不是随便什么人。”
嗯嗯,我差点说出那句,我随便起来不是人嘞,咳咳“反正这东西你贴身收好,等你衣锦还乡的时候,还能让你衣食无忧几年呢。”
李期邈摸了摸胸口,心痛到无以复加,曾经我也有这个金闪闪,直到她遇见了一群乞丐,圣母之心让她交付了大部分银两,只剩下一块被她掰下来的不足2克的金豆豆。
这就是她唯一的安慰了,也不知道那些乞丐有没有听她说的去展情报业务,等她有空了一定去监督监督。
远在上盘街的二当家赵思大,不知为何鼻子有些痒。
“二当家,已经照你的丰富,收编了河口镇的一众乞丐了。”有小乞丐报告道。
赵思大“嗯。”了一声。
又有一乞丐道:“老大给的流动资金已经钱生钱到了3o金,后援资金充沛,可继续扩大人手。”
赵思大掀了掀眼皮,又继续看着这几日的流水,眉头都展开了。
回到李期邈这边,在她思考这阵,陈强风收好了金元宝,又小心翼翼地从匣子中取出一个红色绒布包着的东西,他打开了它,一股子淡淡的草药清香让她收回了思绪。
只听他道:“军营里还给我补了些人参鹿茸,你看看,我也不知道这东西好不好,但看着挺唬人的。”
李期邈看向那红的黑的灵芝,以及块头挺大的人参,还有那粗壮红的鹿茸,闻了闻味道,摸了摸手感,总结道:“这人参应该有5o年吧,1oo年顶天了,这鹿茸倒是品相极好,灵芝吗,有一百年了吧。”她摸摸下巴,见陈强风崇拜地看向他。
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她道:“我瞎猜的,反正不是什么萝卜充人参,平菇染色了,能吃。”
陈强风:真的吗,我不信。
李期邈赶快转移话题,她将那些药材收拾好,给他放回了匣子中,这才道:“军营里都有表示了,那我这个预备役队友也要体现体现人文关怀吧,哝,我也没啥人参鹿茸的,就只能给你送些补血货咯。”
说着便提起放在脚边的篮子,一一拿起,每拿起一样,李期邈便解释道:“这是一碗鸭血,你可以煮了吃,这是一包枸杞,一包红枣这是一块阿胶,这是几本兵书,还有些杂谈。”
她又抱出来个四四方方的软垫,“给你拿来靠着的,你试试合不合适。”
陈强风接过那块坳成四节的白色软枕,枕头在他手上满满展开,他有些哭笑不得,“你这篮子内有乾坤啊,怎么装了那么多东西啊。”
李期邈帮他将靠垫调整到合适的位置,陈强风一声喟叹:“舒服。”
见李期邈递来那碗鸭血,陈强风一脸拒绝,“我不怎么喜欢这些带着腥味的食物,你帮我泡碗枸杞吧。”
“要加红枣吗?”
“加。”
李期邈给他宰了鸡,杀了鸭,又给他炖了鸽子,顺便给他烧了一盆热水,等这一通忙活,都月明星稀了。
她披着夕阳前来,又戴着月亮走了。
但这一次,陈强风倒没有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因为他知道她承诺的事情一定办到。
虽然但是,他为什么还没法转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