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期邈回书房继续刚才中断的学习进度,下午也没心情出去逛逛了,只在书房中和言宣演练第二天见到皇帝的事宜,言宣给她列举了他看过的历代皇帝的性格,以及这个皇帝可能有的性格。
李期邈觉得奇怪:“你不是主管皇帝命运的帝星吗,为什么不直接说父皇的性格呢。”
“当我下凡的时候,这个时代的记忆就被我封存了,这也是为了让我无法带头改变什么。”言宣解释道。
“行吧。”
这一番演练后便到了晚膳时分,几天未见的德妃也来了,问的内容还是有关皇帝的。
李期邈老实将下午的事情交代完。
陈瑛还是有些疑惑,李期邈就拿你不是一直都看着吗,父皇交代了什么,你应该早就知道吗堵了回去,是一点不遮掩地将她一直把控自己儿子的事情抖落了出来。
德妃面色有些难看,她沉着脸道:“期邈!”
李期邈同款面无表情地接过宫人给递的菜,一脸你爱说就说的表情。
两人不欢而散,李期邈离开房门,做了个决定,“言宣,你教我怎么看面相吧。”
“怎么现在就要学这个了。”言宣抱胸勾唇。
李期邈站在他的前面,低着头,“你不是说6向光此人值得交吗,你又说皇上龙气足,是个好皇帝,但是你一直没有评价过我的母妃啊。”
“可是我也没评价过三皇子,以及赵烨啊。”言宣反驳。
“啊,反正我就是想学吗,你教教我。”李期邈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双手抱拳,搁在下巴上,凑近言宣,一脸期待。
“教教教。”言宣无奈又好笑地点头,“本来就是要教你的,但是昨天你不是特别抗拒吗?”
“哎,我现在变了想法了。”李期邈一脸可爱。
言宣便道,“明天不还得去找皇帝吗,现在先回去坐着。”
他推着李期邈进门,让他沐浴更衣后,坐在床上,才搬了个桌子,衣袖一番,一个很有福相的中年男人的头便伴着微光出现了。
李期邈虽然清楚他的一番神通,本是应该一脸淡定,但黑暗中突然出现一个头,还是把他吓得退后几步,身体抵在了墙壁上,哆嗦着道:“你这头挺,标志的啊。”
言宣张着嘴,欲言又止,然后一拍手,“好了,期邈小朋友,不要害怕,这只是个虚影,不足为据,你离那么远,我怎么教你相术啊。”
李期邈一脸菜色地乖乖靠近,眼神牢牢锁定言宣,“你说。”
“人有五官,耳,眉,眼,鼻,口,耳为采听官,眉为保寿官,眼为监察官,鼻为审判官,口为出纳官,除了五官,还有十二个宫位。”大头上便出现了好几个黑点,以及每个黑点下面的名字,言宣一挥袖子,再出现的便是放大的一只耳朵,以及没有两官只有一双眼睛和一对眉毛的脸了。
言宣道:“我们先学习一下采听官,轮廓轮廓,外耳轮为轮,内耳轮为廓,就像这样”他在虚影上比划了一下,那两个地方的肉便变为了红色。
嗯,更诡异了。
“耳门又可称风门,耳门外突起处叫风挡,风挡外称为命门,就是这个位置,耳垂又可称垂珠。耳朵需要左右对称,肉色鲜明,身体就很健康,学习能力也很强,如果耳朵外形歪斜,轮廓不明,光彩昏暗的话,就说明这个人不健康,生活艰苦,奔波操劳,福分浅薄。”
李期邈眯着眼睛,努力地保持清醒,她的脑袋一点一点地,煞是可爱。
言宣道:“算了…”
李期邈立马清醒,她就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子一脸心虚地看着他:“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态度不端正,你不要生气啊。”
言宣笑着摇摇头,“我知道你是觉得德妃有些问题,想学了相术自己看看她吧。”
被说中心事,李期邈也没多大地不好意思,她顺杆问道:“你也觉得我母妃有点问题吧。”
他没说没有也没说有,只是模棱两可地道:“这事等你长大了后就知道了。”
李期邈皱眉,“长大是多大,我就怕我如果真的当了皇上,按照我们这疏离程度,她可能得和吕后一样把持朝政。”李期邈也不隐瞒了,她观察着言宣的面色,见他没什么表情的转换,也没有觉得有多大的轻松,汉献帝刘盈虽然当了皇帝,但是是想保护的人没保护,还被迫看了他母亲将戚夫人做成的人彘,吓得生了病,没几天,就去了。
“吕后是个有手段的,执政后也让汉代皇朝的繁荣打下了基础,我没说她不好的意思啊,就是这个当皇帝的就很憋屈。”李期邈叹道,“也不知如果我的好友落入了她的手中,那种无法保全的心情是不是压的喘不过气来。”
言宣感叹道:“你这小脑瓜一天天的是想些什么。”轻柔地将她按到床上,拿上被子,给她掖好,又将那瓷白莹润地双手盖在李期邈眼前,李期邈下意识闭眼,“乖,不要想那么多,一切有我,现在先睡觉。”
耳边渐渐传出清浅的呼吸声,言宣这才放下手,站起身,打开了窗户。
他静静站了一会儿,便如飞沙一样,消失不见。
酉时三刻,养心殿。
被太监引到一个房间枯坐的李期邈,闭着眼睛半睡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