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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嘉!”言温行站了起来,似乎很受伤的样子,“你是我?的儿子!我?——”
言闻嘉打断了他的话,“爸爸,你们不要求我?了,我?不会帮忙的,我?没有钱,现在更是沦为□□,我?很疑惑你们怎么还想找我?帮忙。”
“你少糊弄我?们,你那些朋友,哪个不能帮我?们说一下话?”池歌立刻反驳道。
言闻嘉没给面子地回道:“你大可?以去找他们,说你是我?的妈妈,看他们愿不愿意帮你。”
池歌哪能没试过,结果只要和言闻嘉关系亲近的哪一个不知道他们俩对自己?儿子的刻薄。
池歌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言温行也一副要晕过去的样子。
“如果你们真的落魄到破产的时候,会有人告诉我?的。”言闻嘉说,“妈妈你说的不错,你们在生活上没有短缺过我?,所以等?你们什么也没有的时候,我?也不会短缺你们的。”
言下之意,物?质之外的感情,两人没有给过言闻嘉,他也不会给他们。
说完这些,他们俩探视的时间已经到了,安氏的警卫站在门口催促他们离开。
不过,池歌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她被言温行扶着肩膀走?到门口了,临了还要回头?刺言闻嘉:“你和盛砚是怎么回事?你们打算复婚了?他为了你什么都不要了,肯定是要和你复婚的吧?你打算到时候婚礼,我?和你爸爸都不出?席吗?你——”
“就算结婚,也是我?和盛砚两个人的事,妈妈,我?都死过好几次人了,还在乎这些细枝末节吗?”言闻嘉抬眼和她对视。
和言温行相似的面孔,却有着截然不同的眼神,——细枝末节,池歌走?出?了安氏的医学实验大楼,仍然没有回过神。
他们已经是他们的亲儿子的生活里的细枝末节吗?可?笑,池歌心想,可?是不知道为何,她的身体?却颤抖了一下。
因为,池歌其实也意识到,言闻嘉再也不受他们掌控,他现在人生所有的大事,都不再和他们有关联,他们也无法处理他遇到的困难。
等?池歌和言温行离开,言闻嘉就将?两人的事抛之脑后。看妈妈精致的穿着打扮,远不到日子过不下去的时候。
再说,言闻嘉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有明天,还要操心身体?比自己?还好的爸妈?
以他们俩爱自己?的程度,长命百岁不在话下。
待自己?一个人时,或许是由于池歌提到了盛砚,言闻嘉不免又将?注意力放到了盛砚什么时候能被解禁上。
脑海里也不由响起池歌那句“他为了你什么不要了”,如果以前?言闻嘉不相信这句话,甚至觉得说话的人在臆想,但是经过了和盛砚的生死与共,他知道盛砚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
想到解禁后,他又可?以再见盛砚,言闻嘉无法欺骗自己?,他是有些期待的。
可?能是因为自己?的身体?,言闻嘉没有想到以后,池歌说的结婚,言闻嘉更是对此毫无设想,他只想着如果他们都没事了,高层放过他们,那么他能和盛砚自由见面就好了。
当然,当然,言闻嘉的身体?就是负累,还好,不会拖累别人太久……
就当是自己?的小任性吧。言闻嘉觉得盛砚应该不介意自己?这点。
他能感受到盛砚对他健康的在意,不是出?于义务或者愧疚,而是真心希望他能像正常人一样。
只有真正珍惜自己?的人,才会把他能健康当成?满足的事。
就像言闻嘉对女儿的期待一样,他没有期待女儿能够给自己?什么,只是期待着她能够健康长大就好了。
这样怀着期待的日子又过了几天,盛砚还是没有得到解禁,言闻嘉已经开始担心起来了。
难道是上面又有变故?
局部战争不断,国内局势又多有变动,言闻嘉并不擅长政治,在众多或真或假的消息里分?析出?时局的走?向。
这几天,特里耶都没有出?现,言闻嘉新心想,等?下特里耶过来,问问他有没有办法。
其实言闻嘉已经麻烦特里耶许多,他很少主动向特里耶提出?要求,不过,盛砚一直没有解禁的事,让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就在他焦心等?待中,因为久等?不到,都忍不住想打特里耶的通讯器的时候。
他病房的大门被人猛地一把推开,门把哐当一声砸在墙面上,巨大的响声让房间内的言闻嘉心脏忍不住狠狠一跳。
他一抬头?,就看到特里耶满头?是汗的站在门口,表情还残余着不可?置信的茫然。
特里耶一向是个稳重的人,言闻嘉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这样失态的神情。
发生了什么?
不由的,言闻嘉的心忽然高高吊起,有一股不详的预感。
他当即站起身,特里耶看到他之后,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大步走?过来,说:“你先坐下吧。你坐下来我?再说。”
究竟是什么坏事?竟然怕他听到的时候站不稳。
言闻嘉在特里耶恳切的目光下,还是坐了下来:“怎么了?”他问。
特里耶褐色的眼眸看着他的脸,声音低沉地说:“盛砚出?事了。”
言闻嘉点点头?,心里已经猜到了。
他没有回话,微蹙着眉毛,等?着特里耶说完。
特里耶继续道:“他半个月前?就去了帝国。”
言闻嘉突然意识到什么,一瞬间瞳孔骤然紧缩。特里耶移开目光,打算速战速决:“研究院那边一直研发不出?来解药,如果再拖下去,你可?能真的活不到今年冬天。盛砚听说之后,便决定要去帝国的皇家研究院去拿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