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宁双眼里一片黑沉,布着薄茧的大掌上移,握住青年的手腕,绑在腕上的锁链寸寸消散。
沁着汗珠的手臂无力软垂下,稳稳落入大掌中,望宁检查了下他手掌心上的伤口,没有崩裂的迹象,涂抹上去的药粉融进皮肉中,血已然止住。
反而是青年的手腕上,又被勒出一圈红痕,印在白皙的皮肤上,像是凌‖虐留下的痕迹。
手腕上的绑缚消失,堵塞的七筋八脉顷刻变通,体内停滞的灵力又流通起来。
容瑟催动灵力,恢复一些力气,收缩回手,抵在禁锢在腰肢的大手上。
刚要用力推开,耳侧又响起望宁低沉的声音:“事不过三,容瑟,这是本尊最后一次给你机会。”
容瑟手一顿,佯装没听到,指间闪现两张符箓,纹络上流光闪烁,移动阵法启动,远离开玉榻,头也不回往外走。
目送青年的身影远去,望宁垂眸,紧盯着凌乱的玉榻,面容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波动。
挡在光影下的半边身躯,几乎和黑夜融为一体,眸底涌动着几分阴晦的幽芒。
—
容瑟施展清尘决,简单清理了下身上的污秽,径直去往后山的灵泉。
——哗啦!
灵泉水搅动声在后山中荡漾开。
容瑟不停往身上砸着冷水,嘴唇无力地张开,上半身趴在灵泉边的岩石上,干呕得胆汁都快吐出来。
乌海藻一般在水面晃荡,容瑟如羊脂玉般的肌肤在后山白昼般的银辉下愈显苍白,抓着岩石棱角的指节用力到白。
识海里的神识警示道:“生什么?你的识海又在震荡。”
明明几个月里波动很小,几个时辰前突然震荡得很厉害。
“……”
容瑟似没听到一般,羞耻感包裹住他,他一脸无血色的苍白,唇却红得吓人,长长眼睫上坠着水珠,要掉不掉的。
整个人都很安静清冷,全身仔细地搓洗几遍,湿淋淋走出灵泉。
“弑仙阵…”泛着水光的唇微启,话说到一半,想到什么,又咻尔顿住。
长长的睫羽垂敛,掩住眼里的情绪,容瑟的身形渐渐隐没入后山丛林遮掩的阴影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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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熹微。
空间里的传音石掐着点闪烁,容瑟回到庭霜院,玉榻上已收拾整洁,望宁坐在书案前,不远处的桌上照常放着几样清淡吃食。
院中的青竹香散去了一些,闻着不再那么浓厚。
听到脚步声,望宁指了指桌上的吃食,深邃的双目毫无波澜起伏,一如既往的深沉淡漠,好似昨夜里的荒唐不曾存在过一般。
容瑟睫羽轻颤,又听到望宁道:“以后没有必要,少出庭霜院。”
“传音石。”
望宁微蜷曲指节,轻轻地叩击在深色书案上,一下又一下,随着时间的流逝,空气中压迫感倍增。
容瑟微抿下唇瓣,取出传音石放在书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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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如梭,弹指三载,又到季云宗三年一度的宗门大比。
颜离山以季云宗的名义,向仙门百家广灵帖,邀请众仙门共赏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