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躺在床上,真的病了。”
“这么严重?那得去找内外科医生。”楚湛的态度很明白了。
“楚医生,我们在楼下等你。”童特助说完这句就走出了屋子。
楚湛琢磨着他的这句话,问院长:“他们在楼下等我?他们?他们是多少人?”
院长:“来了四辆车。”
“………”看来童特助没让人上来把他捆下楼已经很给面子了,还知道叫了院长,让他放松戒备。
楚湛烦躁地捋了把头,最终在院长殷切的目光下换了衣服。
车子抵达顾家富丽堂皇的庄园内,外面雨大,下了车,佣人们便递上毛巾拖鞋。
童特助让院长在客厅坐着喝茶,又同楚湛说顾总在楼上的房间。
其实时间过了一个月,之前在催眠世界里的那点事也逐渐淡化了,连带着对顾谨言的情绪也没那么激烈。
只是不自在肯定有,哪怕隔得再久,俩人在里头毕竟有过非一般的关系,楚湛想撇开忘得一干二净,也绝不可能。
“先说好,我不会看病,他真要是生病,最好送医院。”
他们上了二楼,走在前头带路的童特助扭过头顿住脚步,“楚医生,顾总不知道你来。”
“什么?”楚湛诧异。
“自从一个月前心理医院回来后,顾总就病了,每天待在房间不出门,公司也没去,现在公司里事务堆积,我迫不得已才擅作主张来找楚医生你。”
楚湛沉默了一会后说:“找我也没用,他的病我治不了。”
童特助继续往前走,顾家的别墅绕得跟酒店似的,光是走廊就七拐八绕,直到童特助停在一扇门前。
他将目光投向楚湛,手握在门把手上,他压低了声音说道:“还是楚医生自己同顾总说吧。”
说完,拧开了门,童特助退到一边。
等到楚湛走进去后,门被关上了。
顾谨言的房间布局内外两间,外边是书房,光从布置摆设来看,低调且有品味,如同现实中顾谨言的气质,成熟又内敛,却无处透着华美。
楚湛迟疑了一下,打开了卧室的门,卧室里拉着厚重的窗帘,瓢泼雨声被隔绝。
光线有些昏暗,只留了床头的一盏灯。
而顾谨言平躺在床上,毫无生气般紧闭着眼,黑色的睫毛柔顺地贴在眼睑下方,只在听到动静后微微蹙眉。
“我说了不许进来打扰我。”看来是真病了,连声音都有气无力。
楚湛杵在门边半晌,犹豫着怎么开口。
顾谨言似是察觉到人没走,他不耐烦地睁开眼准备呵斥,结果刚要张口却怔住了。
又像是不敢置信似的,他撑起身想看清楚来人。
等确定是楚湛后,他吃惊道:“楚……。楚医生,你怎么来了?”
楚湛清咳了声:“童特助找我来的。”
担心楚湛误会他以权压人,顾谨言蹙了下眉头认真道:“我没有指使他。”
“哦。”
敷衍完,房间内陷入了沉默,俩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能说什么。
楚湛尴尬地眼神乱飘,佯装打量房间。顾谨言则默不作声,目光却一直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