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深夜查到了天蒙蒙亮,方柳看着这结果只觉得分外难做,到时候大人看见这结果,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全府上下一夜没睡,甄诺也是如此,在听雨轩之中等着这结果。方柳抿着唇,将查到的结果一五一十地说给了甄诺听。听到一半的时候,甄诺的脸就僵住了,听到最后的时候脸就差全青了。
“陛下也实在。。。。。。”接下来的话,甄诺简直是难以启齿。看来这回是只能自己认下了这个莫须有的罪名了,谁能想到陛下只不过来了两个时辰,就将苏佩的膳食给下了药。
方柳跪在地上,脑袋耷拉得很低。“是小人没有管好膳房,小的愿意领罚。”
甄诺看着跪着认罚的方柳,也心软了,“算了,陛下存了这样玩闹的心思,你我都阻止不了的。”
方柳起身,站在甄诺的身侧,担忧地问道:“那夫人那里该怎么办?”
甄诺深吸了一口气,自然是自己认下了这罪。甄诺扬起手,吩咐道:“你到时候去对全府上下说上一声,在府中,叫苏小姐,莫叫夫人。”
方柳观察着自家大人的神色,拱手背身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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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佩在床上躺了一夜,醒来的时候枕头都湿了大半,手中紧紧地握着金钗。苏佩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胸口上下起伏,看着手中的金钗,默默握紧。倔强的神色隔着帐子落在了伺候的折叶眼中,看起来便惹人心疼。
软骨散的劲头已经消散了去,苏佩烦躁地撩开了帐子。尽管甄诺什么都没有对自己做,但苏佩只觉得被甄诺碰过的地方都是脏的,甄诺将自己弄脏了。
“折叶,备水,我要洗澡!”苏佩怒着说道。
折叶连忙答应,一刻钟之后就为房间之中的浴桶转满了热水,热气氤氲,苏佩立刻走了进去。“出去。”
折叶手中还拿着澡巾,原本是想要伺候的,但听到苏佩的这话,只能将澡巾挂在了浴桶的边边,低着头退了下去。
苏佩将身上被汗水浸湿的衣物脱下,放在了一旁的衣架子上面。看着这衣物,昨夜甄诺的手就是隔着这件衣服摸上自己的身子的,苏佩只觉得晦气的很,一下子将衣服从衣架子上面拉了下来,嫌恶地踩在了地上。
踩了好几脚,苏佩才觉得解气,躺进了浴桶之中。氤氲的热气就好像是水上扶了一层白色的雾,白皙的皮肤被热气一熏微微泛红。苏佩拿过澡巾,沾了一点水,就在自己的身上一下一下擦了起来,一下比一下重,将自己身上擦出了红印,与其他凝脂一般的皮肤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苏佩紧紧咬着牙关,父亲、娘亲、哥哥。。。。。。
甄诺。。。。。。
苏佩巴不得要将自己的皮肤擦出来血,为什么偏偏是你,偏偏是你,甄诺。。。。。。
折叶一直在外面候着,估摸着时间,但是一直没有听到出浴的声音。折叶心里面担心的很,敲了敲房门。苏佩失神,洗了大半个时辰,待这水都要凉透,才被这连续的敲门声唤回了思绪。
淅沥沥的水声传来,外面的折叶安了心。苏佩腰上多了两处擦伤,是被自己生生地擦出来的。
“大人。”折叶刚刚放下心来,就看见了迎面走来的甄诺。
房内的苏佩听着这声大人动作一顿,迅速穿好的自己的衣服,握住了自己的金钗防身,生怕甄诺会进来。
“苏小姐在里面做什么?”甄诺温声问道。
“在沐浴。”
“苏小姐手脚上面还有擦伤,你不知道要看着一些吗?”甄诺呵斥着折叶。
折叶只觉得有些委屈,但做下人的也不能多说什么,低头怯懦地说道:“是苏小姐说的要一个人洗。。。。。。”
甄诺心上担心,反应了过来,不免自嘲,看来是要将自己的痕迹尽数抹去。甄诺扬手,将手中的药瓶递到了折叶的手中,低声嘱咐道:“每日早晚各一次,帮苏小姐涂药。”
甄诺与折叶说话的声音轻,苏佩在屋内并没有听清楚,但是苏佩心知,甄诺没有走,还在门口。苏佩还是一脸防备的姿态,没有一点放松。
甄诺看着这禁闭的房门,提高了一点自己的音量,足够里面的人能够听清楚自己说的话。“昨夜之事,是我的疏漏,我对不住你,在此向你赔礼道歉。”
苏佩听得清清楚楚,咬着下唇,怒视着倒映在门上的人影。对我下药,还装作一副无辜清高的样子。
但有一点你说对了,我不会拿我娘亲留给我的东西来沾染你这个奸人的血,我会好好地活下来,在你的府中,寻觅机会,杀了你,为我苏家正名。苏佩将手中的金钗收起,不再当做一个武器。。。。。。
***
御花园之中,甄诺一身官服清秀俊朗,轮廓柔和带着女子的温婉。
刘铭看见甄诺来了,连忙指了指自己近旁的位置,“坐吧。”
甄诺撩开下摆,落座。內侍公公立刻为甄诺奉茶,甄诺刚喝一口就被刘铭的话呛了个正着。
“卿昨夜度过得如何?”刘铭一脸笑意。“可是都归功于朕为你准备的好东西啊。。。。。。”
这好东西,自然是软骨散。
“咳咳咳。。。。。。”甄诺以袖做遮掩,被呛得剧烈得咳嗽了起来。
“哈哈哈哈。。。。。。”
刘铭看见这反应,笑得开怀,对这个甄诺,虽是自己的臣子,但更像是自己的好帮手,好妹妹。打趣到了甄诺,刘铭甚是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