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里的树枝,陶小树一时间一时间心中酸楚喜悦混杂,不知是如何滋味,均叔……
一瞬间他对均叔所有的怨言,突然间就烟消云散了。
他的均叔,好像并没有不要自己的意思。
“可是小树树他这么弱小,要是被有心之人骗了去……”
北帝还要说什么,却是被鬼王打算了,“这后面的日子,本座就把曈曈托付给帝君了,还望帝君信守承诺,好生照顾他,等时机合适了,本座就来接他回家”。
回家?
均叔打算什么时候接他回家呢?
“可是,本君是担心曈曈安危……”
北帝一个头两个大,不是他不想照顾小树树啊,小树树拿着这么个可谓“烫手山芋”的东西,他怕他一时疏忽大意被人钻了空子保护不好他啊,丢了这天地至宝倒是没啥,要是小树树出了个什么意外,他不得心痛死?!
鬼王的东西那可是了不得的,不然天庭怎会一直以来将他视作座上宾?谁都不敢对他不敬,生怕失礼得罪,上面凡事有个大小事或者大小节日必是会与他送拜帖的,不就是指望着他心情好了给随便掰下一小节枝丫给大家伙儿用用,没办法呀,这个时代,灵气枯竭至此,谁都不想因为灵气枯竭而灰飞烟灭。
而这鬼王的一小节枝丫,里面灵气之浓厚,几乎可持续保持天庭十年正常运作,如此可怕的存在,他实力之强大,谁又敢去试探,虽然天庭这么多年以来,一直也在明里暗里地研究鬼王的树枝里的灵气,但始终没出个结果。
其他多的大伙儿也不敢明着乱来,要是把这衣食父母得罪了,那不是绝了自己的后路吗?
天庭知他古槐均的重要,但人间就不定了,凡人之所以为凡人,就是贪婪和欲望自古便刻在他们的人性里,不然便不会有战争。不破不立,不克服这些永远修不成仙。
若是凡人得到了鬼王的树枝,又不知道会掀起如何的风波,为贪婪和欲望驱使的凡人,他们可从来不知敬畏,必然不知分寸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事端了,怕是连天庭的某些都要被波及。
毕竟,这个仙不仙,魔不魔的世道,大家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怕是没人会知道。
“本座的树枝可以温养曈曈的魂魄,只要曈曈一直拿在身边,就可恢复成年的模样了”,说着,鬼王有些嘲讽地看着北帝道,“在你酆都天子的身边,你还怕有人敢在你这里放肆?”
“这说得什么屁话!”
被鬼王的话刺激到了,北帝眉头一挑,刷的一声打开折扇,半遮住突然冰寒的俊脸,眼里尽是杀机,恶狠狠道:“谁敢在本君的地盘放肆那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本君不看弄死他!”
说完,他一把抢过鬼王手中的陶小树,眼神坚定道:“走小树树,跟本君回家,谁要敢动你一根毫毛,本君定跟他拼命也要护你周全!”
额……陶小树一脸疑惑地看着手里看似平凡无奇的东西,听他们的意思,均叔这小小的树枝儿,难道是什么天地间人人争夺的天材地宝,他揣在手里会很麻烦?
可是,想起扶老爷子的话,他又似乎明白了些,难不成正是因为均叔的东西很有用,所以扶老爷子才托他要一点回去,好医治他的哥哥?
那自己要不要将老爷子的话向均叔和北帝坦白呢,其实不是他需要而是别人需要,但看他们如此凝重地表情,他又怕他说了实话后,均叔会把东西收回去,那哥哥的身体,就没有好的可能了?毕竟扶少阳是他的哥哥,他这个做弟弟的总不能对他坐视不管吧。
想了想,陶小树还是打算不对北帝和均叔说,这个情就当是他欠均叔的,以后他再还他。
虽然这么贵重的情义他不一定还的清,但是还是以后再说吧,医治哥哥要紧。
对了,他哥哥呢?
听到陶小树问起,北帝停下脚步,似才想起了什么,“哦,你哥哥他们啊,你昏迷后,怀义不准你哥哥他们靠近这里,你哥哥只得跟着凡间的那批生魂去旅游了,说是等你醒了再来接你”。
看着手上的“绣花针”,陶小树道:“我想去找哥哥他们。”
然后回去悄悄把这个给哥哥,好让哥哥不再受丹药腐蚀身体的痛苦。
“找他们?”北帝瞟了眼忘川河的对面,单手掐指算了算,“他们现在应该是在十八层地狱”。
“十八层地狱?”
“对啊,小树树也想去玩儿玩儿?”
北帝眼角一弯,笑道:“为了警示众生,本君可是花了大力气,跑了几百次天庭,经过层层审批,拿官帽保证万无一失才被同意把那里搞成一个旅游景点,现在那可是这三界最为出名的‘警示教育基地’哦。”
北帝得意洋洋邀功似的对他噼里啪啦讲了好大一堆,总结下就是怎么怎么不容易把十八层地狱打造成现在的模样了。
听得陶小树也对这新时代的十八层地狱产生了更加浓厚的兴趣。
“既然小树树喜欢,那本君这就带你去玩儿玩儿?”
“嗯好。”
“那个怀义啊”,北帝瞥了一眼一旁不知在想什么的鬼王,警告道,“既然已经将小树树托付本君了,本君这要带小树树去十八层地狱玩儿,你这么忙得话,就不要跟来了知道吗?”
“注意安全,本座静养几日再来看你们。”
看着转身离开略显疲惫的身影,陶小树猛然意识道,是不是均叔照顾自己的这几日消耗了大量灵力所以才这么累?
自己这一番的闹腾,他似乎都没想到,均叔一直未曾表现出一点的不耐烦和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