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秦振的激将法很有用,差那么一点我就做出了留下的决定,可最后我还是毅然的决定了离开。
我说不清楚是不是心里还惦念着蒋天送,但牵挂还是会有。
正如歌里唱的那样: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陪我经历那风吹雨打,看世事无常,看沧桑变化,那些为爱所付出的代价,是永远都难忘的,所有真心痴心的话永在我心中,虽然已没有他……
也许偶尔还是会想他,偶尔难免会惦记着他,就当他是个老朋友,也让我心疼,也让我牵挂,只是我心中已不再有火花,让往事都随风去吧……
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人生总要经历些什么,才能学着长大,才会找到错过的路错在了那里。
成长总需要被灌溉,只是这些灌溉难免是要伴随着不尽人意,也就印证那句俗套的话,不经历风雨怎会见彩虹,没有什么人会随随便便成功。
四哥说风光的背后如果不是沧桑就注定是肮脏,我想就是这个道理。
人这一辈子,总是要经历些什么,平淡虽好,可也少了一份感悟不是?
有些路走过了才知道难走,有些事经历了才知道不容易,而有些人总要爱过了才懂得那份认知,这该就是人生!
道理谁都懂,华丽的话谁说出来都好听,只是……
只是我心中还有所留恋,还有所牵绊,还不能轻易的把一切都遗忘干净,毕竟那是曾经最执着,最顽强的梦,如同扎根在土壤里的老藤树,真心的要拔出来还得等到树根枯竭,等到老树真的死去……
秦振或许是对的,可我没有任何的理由像谁证明我自己,包括他,包括所有的人,这才是我,一个真正的林夕!
决定了离开的那天秦振的脸色不是很好,但还是在冷漠之后决定送我一程。
车上我们都没有说过话,但秦振却一改连日来的平易近人,使我再一次在他身上见到了生人勿近的那几个字。
冷漠像是突然的从天而降一样,只是我拒绝的那一刻,秦振就突然的换了一个人,或许我该说是做回了最初的那个秦振更贴切一些。
出租车经过了环城,我们是在那里出的事,出事之前我还看了一眼身边的秦振,但当我转回身看向前方的时候,一辆疾驶来的中型货车狂龙一样的直冲而来,我一时间整个人都吓的失去了反应,要不是秦振一把将我搂过去护在怀里我想我已经香消玉损了。
我当场就昏死了过去,其他的事情早已经不清楚,当我醒来已经是躺在医院里的三天后了,而那时二哥和秦文都已经到了医院里,就连四哥都来了。
当我在医院病床上醒来的时候,我的双眼就有些轻微的模糊,但这还不足以造成我辨认是谁来了。
二哥坐在一旁双腿交叠看着我,不远不近的距离让我能辨认出二哥是用什么样的眼神在看我,二哥的眼神很平静很平静。
四哥坐在一旁,离着我比较远的地方,就在我睁开眼的一瞬四哥起身朝着我这边走来,脸上是有些欣喜的表情,柔和的目光仔细的打量着我。
“醒了?”四哥到了窗前便弯腰问我,我看着四个轻轻的蹙眉,目光朝着一旁的二哥望去,二哥伸手过来拍了拍我,朝着我及浅的笑了笑。
“没事。”二哥极少这么对我沉默寡言,一句没事却承载了大山一样的重量,是我所永远无法承受的重量。
“秦振呢?”我记得车祸生的一瞬间秦振用身体将我护在了怀里,而且货车撞过来的冲击力很大,我当时就觉得耳边轰鸣巨响,秦振的身体还带着我左右的摇晃了两下,之后我才晕过去。
我在医院里,那秦振呢?
果然……
四哥看了一眼始终坐着的二哥,二哥拍了拍我的手却许久没有回答,脸上流露出的是无法严明的神情,一时间我的心就沉了。
“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但双腿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四哥坐下很久才说,我缓慢的看向四哥,不愿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脑海里突然闪现出秦振下车后大步流星的样子,那种与生俱来的不拘与洒脱是谁都无法媲美的一种天赋,可……
我抬起还埋着输液针头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相信到底是生了什么,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二哥和四哥一直在旁坐着,时间仿佛都要静止了,只有我还沉浸在痛苦之中无法自拔。
天黑的时候我的情绪才有所好转,但二哥说还是再等等,等我能下床走路了再过去看秦振,那时我才知道原来不能下床走路的不仅是秦振,还有我。
只是比起秦振的再也不能站立,我的韧带拉伤又算得了什么。
在我的坚持下四哥抱着我去了秦振的病房,去了才知道,我和秦振的病房离得并不远,只是一个在这边一个在那边而已。
四哥没把我抱进秦振的病房,也没有敲他病房的门,只是抱着我在病房的门口看了看。
秦振就躺在床上,苍白的脸消瘦了许多,双腿上还打着石膏,四哥说秦振是双腿破碎性的骨折,如果抢救及时应该有希望,但秦振当时和我都昏迷了,司机又当场死亡,错过了抢救的机会,能保住一条命已经很不容易了。
“你们被送来的时候秦振醒过,非要医生先救你,而且听报急救的那个人说,当时现你们的时候,秦振一直紧抱着你,他就以为你们是夫妻关系,所以整个医院现在都在说你们的事情。”四哥从来不替谁澄清什么,那是那时的四哥却在替秦振澄清。
望着病房里的秦振我又看着抱着我的四哥,四哥也看向了病房里。
“秦文来了之后就没说过一句话,到今天一直极少开口,不说话也不吃东西,二哥过来的几趟里只听见秦文说过一句话,就是他问医生保不保的住秦振双腿的话。”顺着四哥的话我看着秦文,现秦文老了,那张脸上竟失去了往日的光泽,整个人都没了精神,虽然依旧那么的气宇不凡,可他的身上却还是少了平日里的神采奕奕。
四哥抱着我看了一会就回去了,可我总觉得回去的哪条路崎岖坎坷,异常的难行。
病房里二哥正一个人独自呆,我和四哥推门进去他竟然都没有现,进了门四哥将我放倒了床上二哥才恍惚的回神,回了神看向我才迟缓的问了一句回来了。
“你去休息我陪着小夕,一会你不是还有人要来。”四哥说着把被子给我盖上了,整理的时候二哥起身去了另外的一张床上,躺下了却始终睡不着。
那是第一次我亲眼看着四哥在一杯水里放了一片安眠药,然后给二哥喝了,二哥被叫起来的时候还有些神情恍然,看着四哥送到眼前的水略微的皱了皱眉,端起水杯都喝了。
四哥拿走了水杯回来二哥就躺下了,躺下没多久就睡了。
看到二哥睡了四哥才说这一次的事情是我们命大,对方是蓄意要置我们于死地,中型货车上的人什么都没有,甚至查不到是那个国家的人,没有国籍没有身份证明,而且货车上也没有货物,司机也在车祸现场当场死亡。
我们是出去的车,货车是进来的车,白天通常是不准货车进入小岛内城的,就算是会出现在环城上,那也是该出去的车,而不是进来。
四哥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车子是冲着我和秦振其中的一个人来的,而看二哥的样子这辆车就是冲着我来的,和秦振一点关系都没有,也就是说秦振是被我连累了。
“会是什么人?”我看着四哥问,四哥却默不作声只是看着我,我知道不回答并不是没有回答,而是有一种回答时刻都放在我们的心里。
只因为心知肚明,所以也都没有了回答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