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人群已經亂作一群,沒人聽她說了什麼,西裝男倒也想解釋,但老人們也不給他機會,人群像潮水一樣向他涌去,叫囂著讓他賠錢。
賠哪門子的錢,錢都還沒收呢。西裝男來不及躲開,一把抓住旁邊的連翹將她擋在自己身前。
連翹一驚,想掙脫開,就看到一個老人舉著大牛骨頭衝過來。老人在看到連翹時手腳已經收不住了,慣性就要砸下去。
連翹盯著半空中的大牛骨頭,想躲卻死死被西裝男抓著,動彈不了,她索性眼睛一閉,捂緊腦袋,彎腰弓了下去。
然而過了好幾秒,大牛骨頭並沒有落下來,反而一股熟悉的氣味撲來,連翹感覺一個身影擋在了她前面,她一睜眼,就看到6瑛那張臉,正皺著眉看著她,連翹懵了,反應不過來,下一秒,6瑛就抓住她的手,將人拉了起來。
老人看到自己砸在了無辜的人身上,嚇的扔掉牛骨頭,跑過去,扒著6瑛來回看:「哎,小伙子,沒事吧?你這突然竄出來,我真不是故意的啊。」
6瑛揉了揉肩胛骨,說;「不礙事。」然後看向連翹:「你沒事吧?」
連翹已經失魂了,腦子一片空白,呆呆地盯著6瑛,只覺得手腕處暖暖的,她茫然地低頭看去,看到6瑛正握著她的手腕,不知怎麼的,她心跳忽然快了一瞬。?
第11章
那大爺力氣其實真不小,6瑛的肩胛骨有些隱隱作痛,他擰著上身,聳了聳肩,輕「嘶」了聲,面部微微猙獰了一下,卻見連翹還是沒反應,他手上一用力,又問:「你沒事吧?」
嗯?
連翹身體一顫,猛然將手腕從他手裡掙脫出來,背在身後,視線上下飄忽,有些不自在道:「我沒事。」
手裡忽然一空,6瑛臉上閃過一絲怔愣,但立馬就平復過來,睨了連翹一眼,那隻手也不自在地虛握了握,揶揄道:「沒事就行,你膽子也真夠大的。」
「我膽子一直很大。」連翹抻著脖子,神色不自然,像是為了緩解自己的不自在硬凹出來的,看上去十分滑稽。
6瑛剛要再拉著她走人,一個西裝男忽然踉蹌著過來,摔倒在連翹身旁,嚇的她忽然跳的老高,一下就抓著6瑛的衣袖,直往他身後躲。
6瑛:……
西裝男摔的嗷嗷叫,不等他爬起來,幾個老大爺就衝過來就把他擒住,架了起來。緊接著,另個兩個西裝男也被大爺們控制住了,三人被扔在人群中央,就像被關在籠子裡的小狗,沮喪到不行。
連翹見人群漸漸平息下來,鬆開6瑛的袖子,呼了口氣,再一抬頭,就看到6瑛正勾著嘴角,笑的很詭異。她幾乎就沒見這男人笑過,這一笑,還真好看,連翹怔怔地看著,卻見他抬了抬下巴,然後說:「他們在叫你。」
?
6瑛又朝前抬了抬下巴,連翹轉頭,對上一群人的視線。
連翹滿眼疑惑。
「小姑娘,你來!」那個用牛骨頭砸人的大爺朝連翹招招手,說:「你來說他們是怎麼騙的,今天絕不能讓這幾個騙子跑了!」
連翹沒想到自己惹了這麼大的事,但本著有始有終的態度,還是把自己鬧大的事負責到了底。
經過了解,原來那幾個西裝男是基金公司剛入職的銷售,因為開戶壓力特別大,所以想出了這麼個餿主意,把基金包裝成養老保險。
他們計劃老人們開戶後就統一買個貨幣類的定投,這樣一來,他們的任務完成了,老人們每月也會有零星收益。不過將來是不可能領到1ooo的,但是算上本金,每月二百多點應該也是有的,所以他們覺得這樣其實對老人也不虧。
要說騙,就是隱藏了產品是基金的事實。
幾個西裝男被老人們帶刀子的眼神盯著,嚇的恨不得跪地求饒,不停地叫著:「我們沒想騙你們的錢,真的,再說這基金也沒風險的。」
連翹對他們的說辭也哭笑不得,乾笑一聲,說:「你們本來也沒說實話,那不是騙是什麼?保險和基金完全不一樣,你們不就是看老人們不懂這些麼?有沒有風險也不是你現在說了算的。」
幾個西裝男嘆了口氣,無力反駁,縮著脖子,低下了頭。
現在慶幸的是還沒人有損失。市場的管理員也來了,在大家共同的協調下,幾個西裝男誠懇道歉,把基金產品事無巨細地跟大家介紹了好幾遍,最後該銷戶的銷戶,該退的退。
事情到此,連翹也「功成身退」,拉著6瑛悄無聲息地跑了。但這一鬧,兩人也不想逛了,正好已經臨近晚飯時間,索性回畜牧站接上小英回家。
兩人接到小英,就往車站走。
下午五點,太陽還未完全西落,紫霞色的餘輝成片在灑在黃澄澄的稻穀地上,像鋪上了一層朦朧的紗。連翹和6瑛並肩走在稻田旁的小道上,餘暉透過小道旁梧桐樹上已經不算綠的樹葉里穿出來,落到兩人身上,像用紫金色的線勾勒出兩人的身形,望過去就像一副未乾的油畫,美極了。
兩人都沉默著走著,忽然6瑛輕笑了聲。
連翹早就憋的不行了,這樣一路無話實在尷尬,她抓住機會,立馬問:「你笑什麼?」
「你很熱心,也很勇敢。」6瑛看著前方,簡單陳述。
連翹側頭看了他一眼,壓著忍不住上翹的嘴角,得意道:「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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