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斓简直莫名其妙:“现在江湖上奇奇怪怪的人越来越多了。”
不过他也不纠结,形形色色的人这么多,个个在意,怎么能做个洒脱的江湖人?
叶斓捻着伞骨,轻转着伞面,看向若有所思的燕奕歌:“走吧老朋友,找个地方喝喝酒,聊聊天?我是真的很想知道你五年前为何突然说要闭关。”
易淮心说这不巧了吗,他也想知道为什么。
燕奕歌抬起大拇指一拨弄,把薄柳推回剑鞘,重新握住易淮的手后,才问:“去哪?”
叶斓唔了声:“…你要我决定?”
燕奕歌淡淡:“反正你要敢去烟花之地……”
他面无表情地又将薄柳推出了一寸。
叶斓:“……”
他在心里嘀咕这人这几年没见脾气怎么这么大了,但也是立马做出了决定:“那就去八鲜楼吧,江武新开的一家酒楼,美酒美食…啧啧,绝。”
他指了个方向,是易淮他们进城时在门口瞧见的那座酒楼:“不过有些远。”
燕奕歌不需要询问易淮的意见,因为他们彼此能够感知到对方的想法:“那不如直接去巫沉凝在此处的院落。”
叶斓是个碎嘴子,又惯会阴阳怪气,在路上时,难免上下嘴皮一碰,开始了絮絮叨叨:“你五年前突然说闭关,我还真当你是又有了新的武学造诣,没想到你偷摸着去谈情情爱爱了…你这样的人,居然也会动了这样的心思……,这位朋友跟他谈风花雪月是什么感受?这可是个自大狂……”
他后面那句话是跟易淮说的,但后续的“控制欲和领地意识也强得离谱”还未说出口,易淮就幽幽侧身去摸薄柳的剑柄:“你真想早点去投胎可以直说。”
叶斓:“……”
行,懂了。
真爱。
叶斓叹口气,又说:“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他确实长得好武功高,就是他这人吧……”
燕奕歌直接出手,薄柳的剑柄冲着叶斓而去。
叶斓说话时并未看着他们,但还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伞面一倾,薄柳的剑柄就抵在了伞骨上,将伞面再次震得微颤,也微微带起了点风。
叶斓轻嘶,一脸肉痛:“我这伞面可是用千金丝做的!”
叶斓的伞真不是他用来装模作样的,而是他的武器,也是保命用的。
他给其取名为“玉郎伞”,本来是对他给自己想的那什么“玉面执伞郎”的称号的,没承想因为内测版时,易淮和他是在一个阴雨天认识的,还恰好是晚上。
那时他立在桥头,周围雨幕朦胧,他又打着一把伞,着一袭白袍,声音含了些许笑,有几分悠远感,与他说:“来者可是‘哭笑脸’燕奕歌?”
那会儿易淮就用南昆玉做出了似哭似笑的面具,因为新做出来,宝贝得紧,每天都戴着闯荡游历江湖,所以当时有人称他“哭笑脸”。
其实当时易淮并未说什么,只与叶斓切磋了一番。
不过他们都未尽全力,就因夜巡的守城军散了。
叶斓“白衣鬼”的称呼走遍江湖,还是半年后易淮在武林大会上挑战完江湖榜第二十名后,又逢叶斓赶来挑战他。
叶斓道了句:“上回在霞陵小桥上一战未果,此次希望能与阁下好好比试一番。”
易淮就挑挑眉,拎着薄柳随意地挽了个剑花,看着他若有所思:“哦,你就是那个白衣鬼啊。我记得,大晚上穿个白衣服还打把伞,又披着头,你怪有想法的。”
自那以后,叶斓“白衣鬼”的名号就比他自报的“玉面执伞郎”要更广为人知。
甚至他跟初入江湖的人说自己是玉面执伞郎,还会被问啥玩意儿,但要说白衣鬼,那就能叫人虎躯一震了。
也是因此,叶斓每每瞧见易淮就咬牙切齿地要和他打一架再说。
而千金丝,丝如其名,千金一根,但用千金丝织成的伞面,乍一看虽然和普通油纸伞很像,但不仅防水效果极好,还能防火,寻常刀剑刺上去,也划不破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