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无神论者,却在那天过后虔诚地去佛前跪下。
他不求她能回到他身边,只求那个命途多舛的她,能平安顺遂。
——周晏
酒吧。
光怪6离的一角,温歆意识朦胧,却仍能感受到自己愈沉重的身躯。
脚步飘忽,又毫无方寸。
耳边萦绕着劲爆带感的音乐,身边想向她示好的人有意无意地去搀扶她。
“美女,想去哪我带你去。”
温歆觉得聒噪,她摆手往外走——
脚下倏然一软。
要跌倒。
那人借机揩油。
下一秒,极具侵略性的男性气息铺天盖地笼罩而来。
随之,温歆手腕被扣住。
视线模糊中,身前出现的人把她从那人身边抢走。
语气极淡,“滚。”
男人立在暗处,高大的身躯隔绝了温歆头顶的光线,下颚线条清晰利落,唯独模样看不真切。
可却让她莫名的。
想生理性的掉眼泪。
走廊溢进的微风让温歆脖颈一凉。
她微微瑟缩,好像觉得这人很熟悉,温歆看着他,不紧不慢地伸手去拽他的衣领。
身体贴近。
“是你要跟我玩吗?”
模模糊糊,温歆听见那男人说:“玩什么。”
温歆想在思考,倏然热气灌入耳垂,男人低冷暧昧,“玩你?”
温歆眼底迷茫,感受到他滚烫的指尖,擦拭过她眼尾,熨着她寸寸肌肤。
像是电流经过,走遍全身。
男人垂眼紧盯着那张让人朝思暮想的脸蛋,指腹一寸寸摩挲,眸色越来越暗,讳莫如深。
“已经给你机会跑了,是你自己回来的。”
走廊上昏暗寂静。
皮鞋踩在大理石的地砖上,男人横抱着怀里瘦弱的女生,踏夜色往回走。
程喻迎找了一圈的人没找到又重回卡座,正想打电话,却现沙上睡熟了的温歆。
身上披着件外套,不知是谁的。
她红彤的脸蛋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长睫紧闭,像是才做完一个让人难过的梦。
宛如深陷泥泞的沼泽。
翻云覆雨的那夜,俩人大汗淋漓,而她却听着她当时最喜欢的人在喊别的名字。
趁着昼夜交替。
偷偷摸摸回来的温歆又悄声无息离开。
到最后,男人也不知道过来找他的人是谁。
刻骨铭心的痛,无孔不入迫着她薄弱的神经。
梦境至深,一缕光亮贸然闯入这片灰霭的世界,蛮横强势,却携着致命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