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扣住她的肩膀,急切道,“不是这样的!”
脱口而出的喜欢,让薄宴庭和时初暖同时愣住。
他脑海里那扇迟迟没有完全推开的大门,终于在此刻敞开。
璀璨的光芒穿透黑暗,给他带来了心底的答案!
薄宴庭终于明白,原来那些起伏不定的陌生情绪,因她一句话就难以入眠的焦躁,为她一个笑容就心跳加速的脸红,全部都是因为……
薄宴庭眼神透着一股拨开云雾的坚定,嗓音清洌低沉,透着浓烈的情感。
“我喜欢你,时初暖。”
长睫颤动,男人这句迟来的表白,若是在五六年前她或许会面红耳赤,但现在如同未成熟的果实,酸涩且难以下咽。
时初暖神情冷淡地推开他扣住自己肩膀的手,往沙发的另一边走了两步。
她直白拒绝道,“可我不喜欢你。”
知晓她想走的决心,薄宴庭从身后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别走,我全部都告诉你,所有的卑劣妒意,我都告诉你。”
“我其他方面是优秀,但那是因为它们有规律,数学物理的公式,经济管理的逻辑,这些我都可以在前人的基础上深化到最优解,可是感情没有。”
“初暖,感情没有公式、逻辑。”
“没有人教我该怎么去认知爱情,去爱一个人。”
薄宴庭抱着她的胳膊很紧,仿佛要把她嵌进自己身体。
他父母是典型的商业联姻夫妻。
薄宴庭从小看到最多的,就是他们毫无感情的生活。
他不知道真正的爱情应该是什么样子,以为平淡如水就是婚姻最常见的模样。
薄家对继承人一贯的教育,便是喜怒不形于色,从而拿捏谈判的胜率。
薄宴庭习惯了把真实情绪藏起来,因为这样就不会被人抓到自己的把柄和破绽。
久而久之,那个冷漠平静的面具便镶嵌在了他的脸上。
他盯着时初暖的侧脸,苦涩道,“但我不懂那种情绪就是爱情的雏形。”
“你说你想和我好好过日子,我又何尝不想?”
在没有结婚之前,他几乎都住在公司休息室,生活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结婚后,尽管他不懂每每回家前那种似忐忑、似期待的紧张,是因为什么,但他开始按时下班回家,陪她吃饭,给她自己的副卡,夜晚尽到丈夫的义务。
他弯腰抱着她,额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耳朵因为他说出的这些话开始发烫。
薄宴庭从来没有和人如此坦诚过自己的心思,如果自己今天不说,恐怕以后都没有机会。
“得知你怀孕,那是我第二次感受到那种灭顶的喜悦。”
过去与现下交织,想到第一次当爸爸的心情,薄宴庭像是被温泉水包裹着身体,浑身上下都觉得暖洋洋的。
薄宴庭目光一柔,声音也哑了两个度:“第一次,是我们的新婚夜。”
她转身想要看穿他眼睛里的虚情假意,却撞进一汪深邃的暗色,耳畔再度传来薄宴庭富有磁性的嗓音。
他像是做了很大一个决定,视线里都带着能将人燃尽的火花。
“初暖,我不是决然抽离对你的感情,而是恐慌。”
“……是嫉妒下的自尊心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