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我走的时候,告诉过你什么吗?比如我要去哪里,去干什么?”
她答:“没有,但我知道你要去治病。”
不是的,我没有去治病。
我的病是治不好的。
我没说话,低头吃面前那道小酥肉。
她说:“记得你最爱吃这个。”
对。
我最爱吃这个。
那顿饭结束之后,我冒着雪,跑了不少地方去给它俩买鱼。
小猫爱吃鱼,它俩应该喜欢。
我也爱吃,想喝汤,还买了条大的。
五条鱼装在一块儿,到家的时候却只剩下一条。
大馋鱼,连同类也吃。
我告诉妈妈:“妈,晚上把它炖了,营养高一条顶五条。”
我妈照做。
刚把它俩接回来,我还不习惯。
俩猫一前一后躺到我床上,不见外的进被窝。
不对,没什么好见外的。
我是它们第一任主人,进被窝怎么了。
心里憋的有事,我睡不踏实,大半夜睁着眼抱起臭蛋端详。
它脖子里有金锁,金锁上刻着它的名字,不带铃铛的款式,不会吵到我休息。
同样的,小鱼二也有。
我问我妈,记得这个金锁吗?我妈说记得,还是当初她买的。
我妈爱它们,也爱我,给我们都买了很多金锁。
她想我长命百岁,平安健康。
我爱我妈。
隔天天还没彻底大亮,我就起来赶去外面集市上,给它俩买鱼。
这次我学聪明了,把它们分开装的,没再出现昨天的情况。
我到家的时候,小姨带着年云安也在,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她们说想我,已经很久没见我了。
我记得她们,笑着回应。
“小姨。”
小姨看着我,手搭在我肩上使劲儿叹息。
“看看,脸上瘦的只剩眼睛了。”
她说话太夸张,我哪有那么瘦啊,明明还有嘴巴鼻子和耳朵。
年云安问我买的什么,我说鱼。
她踮脚,扒着黑色的袋子看,然后问我:“是上次那个帅哥哥送的吗?”
我皱眉,困惑地问:“哪个哥哥?”
她却不再说了,跟着小姨去阳台。
“把鱼给妈妈,妈妈去准备。”我妈拉着我的手,小心翼翼带着我往厨房走,“还记得怎么给臭蛋和小鱼二做饭吗?”
隐约间,我觉得年云安说的那个哥哥和我总梦到的是同一个人。
我摇头,想问又问不出,索性就不问了,专心眼下的事。
臭蛋很粘我,无时无刻不在粘我,我去什么地方它都跟在后面,生怕我离开。
我告诉它:“我不会再离开了。”
它像是听懂了一样,抬起爪子抓我的裤腿,跳到我手上和我签订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