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能醒,要是落下什么不可治愈的后遗症呢?阮阮,你要想清楚,妈妈也要帮你想清楚,一步步计划好,事关你以后的幸福。”
阮绵:“……”她不说话。
阮母也知道自己说出这种话太自私了,只是事出有因,而且他们俩还没领证,都还没真正确定关系,现在还能回头。
阮绵吹干了头发,去衣帽间换好了衣服,走出来,看着阮母,语气坚定:“妈,抱歉,我没有心情去想这些,什么事都等霍忱醒了再说。”
“可是……”
“没有这么多可是,他救过我,不要命一样,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做对不起他的事。”
“救过你?怎么回事?”
阮绵就把之前在北屿发生的事说了,她说:“他救过我不止一次,妈,我知道你的心情,也理解你会说这番话,但是以后不要提了,好不好?”
阮母彻底被说服了,没再阻止阮绵。
……
晚上,阮家夫妻俩陪阮绵来医院看霍忱。
霍父还在医院,跟他们说了刚才专家说的情况,不太坏,也不太好,还需要做手术。
阮绵想进病房看他,但是病房不能进去太多人,霍父就让阮绵自己进去。
阮绵小心搬来椅子坐在病床边,看着昏睡的霍忱,喊他名字,他没有动,她鼻子一酸,靠近他,捏了捏他耳朵,低声说:“你快醒来吧,快好起来,我不纠结了,也不迟疑了。”
他身上哪里都有伤,就耳朵还能摸一摸,她也不敢碰其他地方。
霍父在病房外跟阮绵父母说话,霍父说:“要是霍忱醒不过来,我们两家亲事,得重新考虑。”
阮父和阮母对视一眼,阮母有些心虚,没说话。
阮父说:“霍忱会醒的,要相信他。”
霍父想笑,笑不出来,感谢他们夫妇俩没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
日子一天天过去,阮绵每天都在医院照顾他。
就连公司都不去了。
她提前跟公司人事说了辞职,人事那边说要问一下宋总,因为她是宋臣介绍进来的。
等回复的时候,沈如心打来了电话,她接了后,听到沈如心说:“为什么出这么大的事不告诉我?”
阮绵抿了下唇。
“阮阮,你现在在医院吗?哪家医院?我过去找你。”
阮绵说了地址,然后在病房外沉默坐着。
这段时间以来,她没有崩溃过,一直忍着,当沈如心来医院,见面就抱着她,拍她肩膀,柔声说:“宋臣说你请了长假,我联系不上你,跑去问小姨,才知道霍忱出了这事。你也是,怎么不跟我说?”
阮绵眨了眨眼睛,还装没事人一样笑了笑。
沈如心端详她的脸,摸了摸头:“很难受吧?”
“没事,也没有。”
“还嘴硬,我还不知道你。”沈如心气急败坏捏她脸颊,“现在霍忱情况怎么样?”
“还没醒,过几天还要做手术,因为脑子有血块,有压迫症状,医生说要做手术取出来。”
沈如心心疼摸了摸她脸颊,“医生这样说了,你也别担心了,他肯定会好起来的。”
阮绵笑了笑:“表姐,你不用安慰我,我没事的。”
“阮阮,不难过,你看你,都瘦了这么多。”
“我没事,主要是他要是快点醒过来,就好了。”
……
霍忱的手术安排在月底,很快到了月底进行手术。
霍家人都来了,他们心情跟阮绵一样,惶惶不安,焦急等着。
阮绵虽然平静,但也抵不住内心翻江倒海的不安,她坐都坐不安稳。
霍家人也没多好,一时间,谁也顾不上谁,也不敢说话,在手术室外焦急等待。
沈如心带着可可也来了,她想转移一下阮绵的注意力,让她别太担心。
这会可可就派上作用了,一直趴在阮绵腿上,也没说话,小手捧着阮绵的脸,小心翼翼吹着气。
阮绵低声问她:“你在做什么?”
“吹吹,可可给姨姨吹吹就不难过了。”
阮绵俯身亲了亲她的脸蛋,说:“可可真乖,但是姨姨没有很难过,可可不用给我吹。”
可可说:“姨姨撒谎了,姨姨很难过,妈妈说姨姨越是难过,越是不说话,不说话就是难过,可可心疼,姨姨不难过不难过。”
阮绵还真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样的,愣了下,捏可可的脸,说:“不难过,有可可小甜心在,怎么会难过。”
可可用力点头:“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