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息,她也不管君无渡会有多痛地瞬间拔出剑,回身一挡。
剑和剑在空中狠狠一撞。
君无渡捂着涌出鲜血的胸口,狠狠压着眉呵斥道“应龙,下去。”
应龙咬了咬后槽牙,不满地说道:“帝君,可她……”
“下去!”
应龙没办法,只能恨恨地瞪了一眼南枝,收了剑,行了一礼转身就走。
结果刚走出了两步,君无渡再次开口“站住”。
应龙立刻回身,垂手听令。
君无渡淡声吩咐道“我没有受伤,你什么也没有看到。”
应龙顿了顿,盯了一眼南枝,这才说了句“遵命。”
然后化作了一道水雾消失在了原地。
南枝倏然回头,眼神宛如粹毒的冷剑“你是神族帝君?”
胸口的伤有些深,涌出的殷红鲜血很快就染红了大片的雪衣,
雪下得更深了,他就那么站在冰天雪地里,站在片片飘落的雪花中看着南枝,抿了抿唇“我是。”
“早知道那一剑就应该刺得更深一些。”南枝冷漠地再次提起剑“君无渡,这次你必须死。”
她眼里冷漠的恨意像尖针,刺向他毫无防备的心脏。
心脏猛地一缩,细密的疼痛刺得他无处可躲
……而更多的却是一种绝望。
她对他没有一点心软,她是真的恨不得他死。
即便他已经死过了一次,甚至魂飞魄散……
可她依然不愿意原谅他。
君无渡似乎有些站不稳,脚步微微朝后跄了跄。
眼看那带着杀意的剑再次直刺向心口,君无渡却依然一动不动地站着,一双黑眸凝着南枝,甚至在剑尖即将刺破雪衣时,他才开口唤了声“南枝”。
南枝拧眉,不耐烦地看着他。
剑尖再次刺破了他胸口的肌肤。
浓睫像是不堪重负地颤了颤,却抿了抿唇将所有闷哼压回喉咙,到底不是个会求饶的性子,忍受伤痛已成了习惯。
“杀你母亲的人是帝九天。”
“所以?”
“帝九天已死,不是所有神族都是你的仇人。”
“帝九天与万载同寿的天帝,怎么会死?”南枝根本不相信,她甚至愤怒地将剑再次刺入了几分。
看着君无渡疼得唇瓣都颤了颤。
她不想承认她是在拿君无渡泄愤。
“南枝。”
他又轻轻地唤了唤她的名字,锋利的剑尖还在血肉里,只是呼吸都会引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君无渡已经极力压抑,可是他的尾音却还是带了轻颤,明明每说一个字都能感受到清晰的剧痛,可他却像是自虐般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帝九天已死数千年,整个天宫的人都知道。当初……”他顿了顿,唇边漫上了猩红的鲜血,声音因为疼痛而起伏不稳,却被君
无渡习惯性地强行压了下去,他再次缓缓说道“扶桑氏勾结修罗族意图谋反天宫……如今你是神族眼里的叛徒之女。”
“胡说八道,我阿母绝不会谋反。”她气息不稳,手中的剑又刺入了一分。
君无渡好似再也克制不住的吐出了一口鲜血,而他却依然直挺挺地站着,任凭胸口涌出的鲜血将脚边纯白的落雪染成了猩红。
每一次呼吸都好似能要人命,他拢在袖中的双手颤抖着,强忍着疼痛而眼尾都逼上了薄红“所以,要找出……证据证明扶桑氏的清白。”
颤意通过剑尖传到了南枝紧握着剑柄的手。
他毫不反抗让南枝的一腔仇恨突然就变得空荡荡。
她抿了抿唇,倏地抽出剑。
转身就走。
当年她年幼,因为贪玩偷偷溜了出去。
等她带着自己新交的好友想要介绍给阿母时,远远地便看到了顶天立地的扶桑树变成了漫天的荧光消散了。
她疯似的跑回去,却看见阿母站在高台上,台下跪了所有被阿母庇佑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