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就受了罪了,戴了手套,手指还是火辣辣的不舒服。
石梅看着她脱下手套,手掌心竟然打了泡,手指都在颤抖。
张氏的肌肤太柔嫩了。
歇息的时候,石梅问那张氏:“很疼吗?”
张氏颔首,眼睛里含着笑意,眼圈却一红。
石梅说道:“知道我为什么没带王氏带了你吗?”
张氏道:“婆婆不想让二婶子知道这事儿?”
石梅言道:“这只是一方面。我怕她跟我不是一条心,泄漏消息给不相干的人。
其次,番薯六月成熟,我有把握,黑土地的亩产超过千斤。
我前儿看了朝廷邸报,河南去年今年连续大旱,甘肃去年大旱,四月初出现蝗灾,春麦损失殆尽,几乎颗粒无收。
而这红薯,只要不结冰,就可以一直生长,你懂得我的意思吗?”
张氏声音有点颤栗:“知道,我父亲说过,番薯种植成功,利国利民,能救万民于倒悬,这是大功一件!”
石梅颔首:“不错,荣府要发展,必须集中优势资源于一体,老大袭爵,最好的情况是男爵,最差会掉落三品。
六月是万寿节,我想让老大进京祝寿,这番薯就是我们荣府的寿礼。
我想,那时候,或许赦儿能够恩袭侯爵,再袭五世也不定。
这份荣耀是我儿子的,也是你儿子的。你这个母亲替儿子张罗张罗,不委屈吧?”
张氏眼中已经有了泪痕,忙着摇头:“媳妇
不委屈,媳妇感激不尽,之前是媳妇愚昧,误会婆婆偏心……”
石梅一笑:“是啊,偏心?这事儿让王氏知道了,肯定怪我偏心大房。
我却不是偏心!
我只是以大局为重,龙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大房是既定的继承人,资源给大房是应该的……”
张氏含泪点头:“媳妇愚昧不能领会母亲的苦心……”
石梅一笑,张氏一再称呼她母亲,看来不是口误,是真正的折服了。
石梅没有纠结这个,继续说道:“你饱读诗书,亲家公是大儒,你应该知道汉朝的推恩令吧?”
张世颔首:“是汉皇为了巩固集权,瓦解诸侯势力的一项措施。”
随即,张氏顿悟,惊呼:“婆婆,您是说?”
石梅道:“历朝历代都是一般,勋贵的存在,其实就是在分薄帝王的利益。
这些勋贵无德无能,或者靠着祖胡吃海喝,或者跟五房八房一样,贩卖私盐私茶,跟朝廷争利。
京都那些尸位素餐的勋贵,已经成了帝王的心病。等到君主忍无可忍,就会动手清这些除勋贵。”
“我们荣府也是如此,你公公不在了,若是子孙不能崛起,重新站立朝堂,被清除是迟早的事情。
这番薯栽培的功勋,若是给二房,就会分薄荣府的资源。
且那王氏私心太重,不识得大体,不堪托付。
所以,我必须集中所有资源,扶持大房,撑起整个家业。
你身为少爵爷夫人,必须跟我同心
同德,共同辅助赦儿,教育琏儿琮儿,成才成人,将来他们才能伺担负起荣府的职责。
还有珠儿,也要善待,他的秉性你也看见了,他跟琏儿亲如手足,将来学有所成,必定能够成为琏儿的助力。
张家多俊才,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
张氏一下跪在石梅面前,伏在石梅腿上就哭了:“母亲,媳妇……媳妇从前对不起您……”
从前贾母偏心,想要给大媳妇打胎,媳妇咒骂也是活该!
石梅不以为意,轻拍一下张氏:“好了,别哭了,我之所在这里说着话,是担心府里的耳朵太多,人多口杂,王家的实力不可小觑,我怕他们给我捣乱。”
张氏依然捂着嘴巴:“媳妇,媳妇……”
石梅手指放在嘴上一嘘:“好了,别哭了,让琏儿知道还以为我这个祖母欺负他娘呢!!”
张氏笑着擦眼泪:“再不会。”
琏儿琮眼里,他们祖母是天下最讲理的人,再不会欺负人!
至于欺负族里那些老头子,也是那些老头子错了。
石梅心里是很喜欢张氏这个知书达理的媳妇,关键是张氏品行很不错。她私下跟王氏争斗许多次,相互挑剔,拔掉对方的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