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工头来和我们反应这情况时,我们还以为是工人们偷懒没干活,胡乱找的借口。但是第二天,我合伙的朋友亲自去监工,眼睁睁地看着工人们打了地基,第二天那块地又恢复了原样,那地面像是根本没被挖过似的!”
“后来,有人给出主意,说是不是这个位置不行。于是,大家一商量,又换了个和那个位置相距很远的地方,搭建了个游乐设施。第二天一去看,搭建游乐设施的地方又恢复原样了,游乐设施那些设备也不知怎么的,被拆的七零八落胡乱地扔在了山脚下。被扔的那个位置,还不属于我们承包的山头。”
黎鸮问:“你们有没有晚上蹲点,看看是不是有人恶作剧?”
林跃枫愁眉苦脸:“怎么可能没去看过呢?不仅我们的人去看了,就连把地承包给我们的村长,也带了村里几个年轻人和我们一起蹲守。那一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第二天一切还是都恢复原样了。而且我们也琢磨过,这不像是人为的,不管是挖坑还是拆设施,工程量那么巨大,人不可能一晚上就恢复。哎,现在就只能停工了,钱投进去了,却没什么进展。”
“被挖过的坑,会被自动填平?多出的房屋设施,会被拆了扔出范围之外?”黎鸮细品其中的关键点,视线不由地落在了还在吭哧吭哧啃排骨的菌菌身上。
柯青宁被自家表哥这一顿邪乎描述,弄得脊背发凉汗毛直立,然后他眼睛一眨,就看到摆在他面前的红烧排骨少了一块。
柯青宁:“?”
他,刚刚是眼花,看错了吧?
然后,柯青宁又眨了一下眼睛,他面前的红烧排骨,最后一块也没了,光盘了。
可是刚才,明明盘子里还有一块的!
柯青宁瞬间冷汗直流,猛地站起来撞到了身后的椅子,发出了吱嘎一声。
沉浸在愁闷情绪的林跃枫被表弟的动静惊醒,奇怪抬头。
黎鸮心虚地把闯祸的菌菌从奶茶杯上“抱”回到手心里,悄悄藏起来,心里想:这娃好像有点傻,盘子里就剩两块排骨了,它竟然也敢当着柯青宁的面吃光,也不怕被发现。
·
不过,柯青宁这个小插曲没停留多久,因为柯家大姐来给黎鸮敬酒了。
她应该是刚从某个会议赶回来,风尘仆仆的,以茶代酒,敬了黎鸮一杯,并且亲手给黎鸮包了一个大红包,邀请黎鸮给柯家酒店看看风水。
黎鸮谢过柯大姐的红包,象征性地开始给柯家酒店看风水。
这家豪华酒店,存在的年头几乎快比黎鸮的年龄都大了,早些年就请过各路大师们看过风水,根本不会存在任何问题。黎鸮心知肚明,这是柯家大姐对他表示感谢的借口而已,感谢他当年救了柯青宁的命。
他心照不宣地领了柯家大姐的心意。
柯青宁在前方给黎鸮带路,一众人到了某一层的宴会厅,黎鸮听到来往宾客的议论,才意识到这里正在举办钟一越的生日宴。
“听说今天晚上,钟一越的那个联姻对象要来?是真的吗?”
“我也听说了!是钟家自己散播的消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应该是真的,听说钟夫人为了给自己小儿子排面,让他将来结婚时风光,为了凑钱,把自己仅剩下的镯子、包包、奢牌都卖了!肯下这么大血本,看来联姻的事是板上钉钉了。”
“本来我是不想来的!别说是钟家一个小儿子的二十岁生日宴而已,就连他爸过大寿,我不来也没人敢挑我错处。可是,听说那位要来,还要和钟家联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得不来。”
“钟家现在这情况是自作自受,本来都已经死的透透的了,没想到他们竟然能高攀上那位!我倒不是想从中捞什么好处,我就是怕将来钟家小少爷吹枕头风,我们跟着倒霉。”
……
黎鸮站在走廊上,耳边传来宾客的议论声,目光扫过宴会厅的豪华大门,没有多做停留。
钟家怎么样,已经和他彻底没有关系了。
然而,冤家路窄。
黎鸮给柯家酒店看完风水后,柯青宁主动请缨,要送黎鸮回学校。柯家大姐和表哥林跃枫都没有争,和黎鸮分开后都去忙自己的事了。
和柯青宁在一起,黎鸮就不用那么拘谨,在离开之前,他先去了一趟卫生间。
就在卫生间,出来洗手时,黎鸮和今天晚上的寿星钟一越撞上了。
钟一越身上穿着的是特意定制的精美礼服,礼服很好看,但是可惜他本人长得很平庸寡淡,和衣服并不相配,浪费了礼服的美。
看见黎鸮出现在自己眼前,钟一越心下一惊,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里?!”
黎鸮没理他,走到了洗手台前,低头洗手。
“黎鸮,今天是我的生日,你来干什么?你是不是来搞事的?”钟一越越看黎鸮越觉得他可疑。
柯家酒店是什么地方?
那是非富即贵才能来的地方。
黎鸮一个穷大学生,就连来柯家酒店当服务员端盘子都不够格,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黎鸮抬了一下眼皮,眼神像看白痴一样看他,然后转身走出了卫生间。
钟妈妈正在卫生间门口的走廊等钟一越,正好和黎鸮撞见,于是这对血缘上的亲母子视线对上了。
两个人都在沉默,没有人说话。
这时,钟一越不依不饶,从卫生间追出来,看见钟妈妈在现场,他也丝毫不顾忌,恶狠狠地瞪着黎鸮:“黎鸮,我告诉你,不是你的东西,你不要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