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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靠脸（第2页）

“会咬人的狗不叫，这是看你这边走不通，找上嫂子了。”

萧驰脸色慢慢冷了下来，随后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般，低头嗤笑出声，越笑越大声，最后竟是笑得倒在了沙上。

张成被他笑得懵了，就见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理由。

“走吧，去看看怎么回事。”

驰云的录音棚里。

萧驰到的时候，里面正在进行排练。

原本按照行程安排，萧驰应该也一起的，录的是他的专辑，即便demo已经交了，他这个当事人肯定要在的。

但是亓照云愣是没有来找他，此刻见他过来，也只是瞥了他一眼，继续环臂靠坐在沙上看里面的人排练。

倒是正在排练的乐手们抬头看见萧驰站在门边，停了下来。

亓照云眉头微蹙，抬了抬下巴，示意继续，萧驰也不在意，长腿交叠，抱着臂靠在门边，视线在其中一个身影上停了一会儿之后又回到亓照云身上。

后者神色不动，肃颜敛容，一张清丽脱俗的脸在喧闹的乐声里越显得冷若冰霜。

咚咚咚……

低沉的弦乐响起，鼓声的节奏随之一变，萧驰转过头，听了一段，原本闲适靠着门的身体站直了，看向亓照云的眸子微凉。

“你让他们改的？”

亓照云神色自若，“鼓手的节奏不对，我让人改了一下。”

萧驰冷笑，“是鼓手的节奏不对还是贝斯不行？”

亓照云并没有理会他话里的攻击性，转过头看着他，“你自己写的歌你最清楚，不改节奏没法弹。”

言下之意，不满意就自己来。

萧驰定定地跟她对视片刻，然后扯了扯嘴角，轻啧了一声，抬起步子走到架子鼓那边，伸腿踢了踢鼓手的椅子腿之后坐了下来。

boom、boom、boom……

鼓声再次响起，许净墨看了这边一眼，什么都没说，跟着鼓声的律动拨动琴弦。

亓照云微眯了一下眼，环着的手臂放了下来，身体往后靠了靠，闭上了眼睛。

许净墨的视线从她放松下来的眉眼上一扫过，垂下眼眸，心思绕了好几圈，继续拨动着手上的琴弦。

鼓点渐快，萧驰敲到兴起，手上的鼓槌翻动，一段加花之后，换了个拍子，许净墨自始至终半低着头，手指在琴弦上滑动，贝斯出低沉而富有韵律的声音，追着密集如骤雨的鼓点，像是暴风雨中波浪翻涌的大海。

鼓声轰鸣，乌云层聚，越压越低，向海面笼盖下来，贝斯声毫不相让，犹如被风卷起的浪潮，席卷、拍打，努力与风雨共鸣。

亓照云睁开眼睛，目光落到许净墨身上，他整个人都像是被风雨裹挟住了一般，额被汗水打湿，凌乱地耷拉下来，汗水流下来，划过他的眼角，他用力眨了下眼，呼吸明显粗重起来，手上的节奏微不可见地凝滞了一瞬。

“好了。”

亓照云站起身来，走到主控台边，关闭了电源。

萧驰还有些没有尽兴，出来在亓照云身边坐下。

“老周跟我说你从他那带走个小孩。”

他伸开手，搭在沙靠背上，身子有些斜着，语气散漫。

“我寻思着过来见识见识……”

他拖长声音，音调刚好让屋里的人都听得清楚。

“所以，他这个位置还真是靠脸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