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那些为了这个国家奋战的战士,那些在战场上洒下热血的人,无论他们把谁当做敌人,我都爱他们!”
“他们把生命交给了他们的信仰,哪怕他们会因为偏见与短视一时反对乌萨斯也无妨,我依旧爱他们,而那些满嘴肥肠的达官贵人,嘲笑着奉献者和牺牲者的市民百姓,我也爱他们。”
“我对他们的爱不会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有一丝减少!因为爱是相同的,是等价的,是普通的。”
“那些没被矿石病感染却为感染者而战的人,那些被矿石病感染却不肯就此作罢的人,我都爱他们!”
“他们追逐生命的样子,比那些无所事事的虚度人生的废物,要强上万倍!”
“但我爱着乌萨斯的所有人,无论他们是强壮还是孱弱,是仁慈还是暴虐,是节制还是贪婪,对乌萨斯来说,生命都是相同的,我们都是乌萨斯的沙粒。”
科西切的这一番话却不同往日的谎言,阿尔西斯能够看得出来,他确实真切地表达了自己内心对乌萨斯的爱,只是这份爱早已扭曲了。
“科西切,你爱着乌萨斯的土地,爱着乌萨斯的所有人,平等地爱着他们,可你是否明白爱从来都不是能够平等给予给任何人的,平等地给予任何人的,是信念,以不同的方式不同的形式去给予他人令他们为之感恩的,才是爱。”
“年幼的萨卡兹女妖,你又明白什么?我爱着乌萨斯与这片大地的一切,千年来都是如此,我将他们一视同仁,给予他们公平公正的爱,从不会冷落任何一个人。”
“哪怕到了现在,哪怕乌萨斯垂危之际依旧视我为大敌,我也仍旧会爱着他们,你什么都不懂,自认为经历了卡兹戴尔的战火就以为自己能够理解一切了么?自以为就能够看透我内心的爱么?天真。”
当科西切提到了千年来时,除了阿尔西斯以外,其他人都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千年。。。。。。科西切,你到底是什么怪物?我总算明白为什么老顽固在那个时候会有杀死你的念头了。”
千年岁月可不是说说而已,千年足以令这片大地生一次又一次地改变,千年,可令无数个王朝帝国兴衰落败。
千年,可使人心生无数次变动。
“不死的黑蛇。。。。。。和那些潜藏在各种地方的兽主几乎别无二致,千年岁月对你来说不过只是几次眨眼,因为你自始至终都信封自己的信念并将其强加给任何人,所以你能看到的,只有自己眨了几次眼。”
阿尔西斯知道科西切的身份,那个不死的黑蛇,在乌萨斯大地上如同侵蚀灵魂的鬼魅般的传说,惊扰了无数人的内心。
“科西切,你口口声声说为了拯救所有人,那么谁又该为那些因你挑起的战争而死的人负责呢?你是如此卑鄙无耻,不择手段,信口开河,你见证过乌萨斯的黄金时代,就认为黄金时代可以一直延续下去么?”
“乌萨斯的摇摇欲坠是他们的咎由自取,而你口中的拯救,更加令人感到可笑,你只不过是一个挥刀向更弱者的弱者罢了,你何时敢真正挑战那些曾经威胁乌萨斯,威胁这片大地的存在?”
阿尔西斯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盯着科西切的双眼,说道:“你甚至不敢只身踏进卡兹戴尔。”
“你只不过是一个投机取巧的懦夫罢了,科西切,你能击败谁?千年来在你的拯救下乌萨斯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错误又该归结于谁?你挑起的战争又拯救了谁?那些死在战争下的亡魂们,你一句平等的爱就能够抵命了吗?”
“科西切,你做得到什么?你什么做不到!你只是一个不敢担任责任,只会一味地给别人添麻烦的懦夫罢了!”
“塔露拉能做到脚踏实地的拯救每一个人,能凭借决心取得爱国者的信赖,那么你活到至今,有谁会感激你的拯救么?有谁会赞赏你的功绩吗?”
阿尔西斯用更加透彻内心的话语狠狠地回击了科西切,既然他想拯救这一切,到头来他什么都没有拯救对他来说才是最残酷的惩罚。
“我们在脚踏实地的用每一块石头每一培土铺路,你只会站在远处指指点点,你赋予他人平等的爱,那么你就高高在上吗?你凭什么站在高处躲在暗处执棋纵盘?又凭什么让他人为你去死?”
这一连串的说辞将科西切打的甚至沉默了起来。
他的那些高谈阔论,那些为这片大地的理念,那些让乌萨斯昌盛的作为,在阿尔西斯面前彻底破碎。
对啊,你凭什么?
你有什么资格?凭你是一条活了千年的黑蛇吗?
活多久,见证过无数苦难,所以就有资格强制他人做出改变吗?就要强制令他人一定要按照自己的思维来吗?
科西切的核心想法其实很简单,那就是统治。
只有让一位足够优秀的君王统治一切,以战争开拓所有,当一切的一切都归于一位君王所掌控且没有异心时,真正的和平与美好将会降临。
“你们不过只是时间长河中再普通不过的生命,你们看不到百年后的场景,你们不明白我为乌萨斯做的一切,你们未曾体会过那些毁灭边缘的痛苦,感染者挣扎还有生机,整个乌萨斯却几度近乎毁于一旦。”
“你可曾听过可汗的骑兵足踏大地,手中兵器相互碰撞时那足以移平山脉、改道江河的金铁声?”
“你可曾听过梦魇怯薛们弯刀刮过头盖骨的尖锐鸣叫?”
“你可曾听过将数万罗斯勇士轰成耳鸣的舰炮齐鸣?不可一世的高卢们在血与泥泞中被拆解至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