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哥,周夫子快过来,给孙空埋在雪里,做成雪人。”
“无聊。”楚哥不屑的嘲讽。
钱总欠欠的给了楚哥一个雪球,楚哥彻底沸腾了,跟着孙空互相和钱总雪球互殴,周夫子在远处站着被他们三个重伤,索性躲远一点,看着钱总摔倒落入颓势,也加入楚哥她们把钱总埋成雪人。
我蹲在地上,听到到咯吱咯吱的踩雪声。仰头看去,好大儿穿着羽绒服看着我,他真是一个衣架子穿什么都很好看,就像是买衣服时那个假人模特。
我忽然想起来余光中先生写的一首诗:若逢新雪初霁,满月当空,下面平铺着皓影,上面流转着亮银,而你带笑地向我步来,月色与雪色之间
你是第三种绝色……
晚上,一桌人围着吃火锅,好像把在外面的寒意都驱散了,热乎到了骨子里。
这几天晚上,我都与楚哥睡一屋,时间长,好像睡出了感情,楚哥和我的话渐渐就多了,睡前我们都会说会悄悄话。
“我出生在一个艺术气息的家庭。我爸是音乐学院教授,我妈是舞蹈学院教授。”
“她们好优秀啊!”
“是,他们很优秀,她们也希望我优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楚哥将放在胸前的双手枕在后脑,
“他们希望我在音乐,舞蹈全面开花,可是我不喜欢,甚至很反感。我讨厌他们给我报的各种乐器班,舞蹈班。”
月亮透过窗户照在她脸上,不知道是月亮在看她,还是她在看月亮。
“她们规划我的爱好,也要规划我的性格,我要淑女,要端庄,不能这样做,也不能那样做。我大概骨子里就是叛逆,一直在对抗,他们让我学钢琴,我就去练跆拳道,她们让我穿公主裙,我就要把头发剪短。他们希望我没事多读读书,陶冶情操,我偏要去赛车,去骑机车,去冲浪。”
“你偏要做的事情是你热爱的,还是只为了与父母置气”
“当然是热爱,谁能强求我,凡我所喜,皆源于心。”
她真就是这样的人,桀骜不驯的外表,里面是自由热血的灵魂。
“我其实很羡慕你,你与你父母关系很好,他们不干涉你,只希望你快乐。我的父母,只希望她们快乐。”
我想说几句安慰她的话,却被她打断了。
“你可不要说一些父母都是为了儿女好这些老生常谈,我可不喜欢听。我父母如今去了北京,觉得我烂泥扶不上墙,眼不见为净。现在也挺好,没人管我,什么也不缺。”
其实她物质什么也不缺,她只是缺爱,缺关心,缺理解。
“大姐,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劣吓坏了。”
“我想起我老爹说我什么都缺,最缺心眼。”
……
楚哥睡着了,把被子都踹到了我这边,我起身给她盖好被子,其实如何故作镇定还是个孩子罢了。
她如今的样子,其实是我曾经羡慕的人生,因为我运动细胞不发达,所以我很希望自己上可九天揽月,下到五洋捉鳖,看她在运动会上风驰电掣,我一度会幻想成我自己,迎接着别人的掌声。却没想到我所心心念念的,如今竟也羡慕我。所以啊,每个人的人生都有缺憾,但是也都有闪光点,就像是我原来看到的一段话,每个人的人生早在经历之前,自己在天上就已经选好了,只因为有自己心之所向之处,所有缺憾也算圆满……
神奇种子
“麻团真好吃。麻花好吃吗。”
“不好吃。”
“不好吃,钱总你还吃三根。”
“牺牲我一个吃难吃的,成全大家伙。”
“你就是怕我跟你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睡的迷迷糊糊就听到了孙空钱总的对话。
“他俩比院子外的大公鸡还能打鸣。”楚哥一脸起床气的嘟囔。把被子往上蒙住头,又去见周公去了。
院子里的大公鸡可是钱总的爱宠,大公鸡耀武扬威领着母鸡在院子里闲逛,他一下子就被大公鸡嚣张的气质深深吸引。每天都要烧热水到到盆里喂热水,还要喂玉米粒。如今嚣张跋扈的大公鸡还能傲娇的让他摸一下羽毛,路过他时还能停下来与他点个头。至于母鸡就温顺多了,他总会摸母鸡的毛,有时候还抱着母鸡玩,有次被母鸡着急上厕所随地小便拉在了身上。孙空笑他鸡屎男孩,他也呲个大牙傻乐。他好像没有见过母鸡下蛋,每次母鸡一要下蛋发信号咯咯咯叫寻找位置下单,他就尾随其后,然后母鸡下完蛋,捡回来。
“大姐,我捡到鸡蛋啦!”
他乐憨憨的把鸡蛋小心翼翼的放在我手上,还有些温热呢。
由于他的功劳,鸡蛋每天都没有在外面过了一宿被发现冻裂,所以作为大功臣,老妈给他煎鸡蛋,烙鸡蛋饼,做鸡蛋羹。
“大家都可以吃啊!孙空不能吃啊!”
孙空气的拿了个鸡蛋饼就出去蹲守鸡蛋去了。
“他们两个怎么这么,额猥琐。”楚哥看着他们埋伏在母鸡不远处,感慨。“好像是那个变态,盯着母鸡生孩子。”
……
村子边有个洼地,年年存水,到了冬天,结成厚厚的冰层。老爹老妈带我们去滑冰,还借了一个小咕噜车。小闹闹蹦蹦跶跶的也跟着,我们在冰上的笑闹声惊飞了藏在芦苇荡里的鸟,它们振振翅膀带着我们的快乐飞远了……
冬日的下午,坐在门口晒太阳,有种暖阳阳的满足,孙空钱总每天吃的多,自然不消停,总是折腾,使不完的一身牛劲儿,他两在院子里与黄白花的小闹闹跑来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