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厌身上有沿途沾染的风霜尘土,夜风里笑回:
“这么想我。”
姜晚橘当下诚恳,没嘴硬摇头或是拿一些话直接搪塞,斟酌之下回:
“一般想你。”
肖厌看着脸上带红晕的女生,调侃她:
“想到买醉。”
姜晚橘思维迟缓,回得倒很快:
“这是意外。”
“什么意外,未成年还做什么不该做的事了,我来参与参与。”
在那条措辞夸张轻浮的消息出来时,肖厌当即把第二天的票订到了今天,随后联系唐杰他们打探了一声。拿到地址连夜来“偶遇”。
姜晚橘:“别参与了,你来太晚,做完了。”
进出ktv也好,沾酒也好,都不是这个年纪该干的事,不过也无足轻重。
肖厌看她从那出来,能猜个大半。
夜里雪还在下,风里透着刺骨的冷意。说话间是蒙蒙白雾。
姜晚橘手脚冰凉,被冻得有些发红。
肖厌忽而靠近一步,她下意识后退。对方好似来了兴趣,缓缓逼近,两人从人行横道马路边退到了之后小花坛前的位置。
之后没路,姜晚橘望向他。
“干什么,出去一趟回来飘了,以下犯上。”
肖厌不出声,微微弯腰握住她两边手腕,放进了大衣口袋。
暖融融的布料贴着手背,里面是肖厌留下的余温。
这是个类似半抱的姿势,有一丝暧昧,稍稍背上一揽就能把她拥怀里。
肖厌的话语近在咫尺,落到耳边,带着十八岁独一份的不羁:
“我向来很飘。”
他话里侵略,可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只是一挪不挪垂眼看她。
人都只能看到世界的一半,例如姜晚橘见不到他的生活,他也从没设想过自己的消失会对姜晚橘产生什么变化。
所以当姜晚橘彻底醉开,把放他兜里的手拿出来,环腰抱上去的时候,肖厌有一瞬的僵直。
他个子高,姜晚橘脑袋靠胸口,像某些柔软的小动物,几缕发丝被风吹得胡乱晃动,划过他脖颈,抓出几分痒来。
肖厌知道姜晚橘是醉了才做出这种离谱事,但心里莫名软得一塌糊涂。
女生抱着他,理智不在,声音翁翁的,好似要说到他胸腔里去。
“别飘走了。”
-
肖厌夜里送她回家。
下雪天,路上湿湿冷冷,南方的雪很难积起,落下就化水。
安全起见肖厌叫了车跟她一起到锦安园。
姜晚橘当下的状态不适合坐两轮车,推着不现实,不如打车。
车程不远,没多久就到门口。
路上司机是个嘴碎爱聊的,眼一瞄后座,问了一句:
“小情侣啊。”
肖厌对外人时神色大多时候正经,他眼望窗外,视线却不可控地落回到姜晚橘身上,沉默两秒后回话平平:
“没,只是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