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誉文了解温骥平,稍有发展苗头的新企业,温骥平会将他们扼杀在摇篮,他最擅长恶意收购,挖人才,拿技术,再慢慢把对方公司耗死。
没多久,温誉文的人如期进入温氏,同时,他开始着手收购温氏的股权。
矜矜业业了两年,温氏的人工智能产业如日中天,温骥平虽然让他们加入了更为核心的部门,但他这人疑心重,城府深,凡事都留有一手。加之温誉文为避免打草惊蛇,他的股权收购进度一度放得很缓。
按温誉文的计划,至少还需要再过个年。那时候,他会捧起f1赛事的奖杯,如果可以,最好连温氏也一并拿下。
处理完手头上的文件,温誉文再度走回病床前,他握上梅梳月的手,对上她缓缓睁开的双眼,他俯身问她:“我下半年还有一场比赛,你不想去看看吗?”
梅梳月点头又摇头,她的思绪乱糟糟,不知道该不该说想才好。
她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温誉文一时沉默,临时改变计划,不再陪温骥平耗时间。
没多久,温誉文开始大张旗鼓地收购起温氏股权,这事很快传开,传进了温骥平的耳里,温骥平暗笑他不自量力。
半个月后,盘错在温氏另一分支的技术团队出走。临走前,主负责人给温骥平留下了一封信,明确表明他是温誉文的人,顺道再给他提个醒——
留意身边人。
温骥平当即犯起了疑心病,一时无人可用,他捞起桌上明清时代留下的陶瓷藏品,手一扬,狠狠将它砸向了书柜的玻璃窗。
不愧是他的儿子,敢算计老子。
他起了杀心。
然而温誉文的动作明显要比他快,在面对温骥平提出的约见前,他提前让人在车上做了手脚。临出发,他去了一趟医院。
有意无意地和张妈提起温骥平约他见面的事,临走前,温誉文再一次站在病床边,他握着梅梳月的手说:“等我回来?”
梅梳月眼神有了松动,这一次,她很认真地在点头。
温誉文笑了笑。
月朗星稀的夜,温誉文脚踩油门,缓缓过隧道,在他的身后,跟着温骥平的车。
他说了,见面可以:“只要你过来香港,我就见你。”
刀下鱼,贪生怕死,温骥平的杀心不藏:“念在父子一场,我就让你再多活几天。”他很快带人过去。
紧随其后的两辆车子越驶越偏。
温誉文虚虚往后视镜看一眼。他叹气,应该先把温骥平架空了才对的。可那样需要花费太多的时间,而且现在的他,好像不应该太有能力。
那就让他做梅梳月最不中用的儿子吧,他需要她的庇护。了无人迹的山道,温誉文突然加起了速。
如果眼前的围栏是长跑中的撞线,温誉文油门踩满,不过两秒,树影切割,电石火光。
“砰——”
车头与围栏轰然相撞,不过剎那,右腿似被人用斧子狠狠凿穿,撕心裂肺的剧痛传来,温誉文额头暴起了隐隐的青筋,表情是隐忍的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