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就坏在了这。
温骥平这人利益蒙眼,心里落得一个贪字,暗地里背着梅梳月做了好些事,等梅梳月发现时,一切已为时已晚。
两人理念不合,又爆发了一次极为激烈的争吵,温誉文嫌她妇人之见,当年那朵娇滴滴的解语花,一下就变成了黏在手臂上洗不掉的蚊子血,招人嫌。
家里的花闻着不香,温骥平很快就在外边又招了一朵,因为梅梳月,他跟着看温誉文也越看越不顺眼。
玩物丧志的家伙。
没多久,他开始在外边开枝散叶,那没办法跟着姓温的孩子,总归是好拿捏的。
没曾想,纸终究是包不住火,12岁那年,温誉文意外撞见了被温骥平养在外室的私生子,他急急上前,追着温骥平讨要个说法。
温骥平却似看狗一样的表情问他:“你配吗?”你现在,身上还配流着我的血吗?
温誉文被他反问得说不出话,当晚晚餐,他看着梅梳月,没忍心告诉她温骥平出轨的事情,却免不了回忆过往,父母因他而起的争吵,他开始对他的热爱产生了动摇。
他泄气地对梅梳月说:“妈妈,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喜欢赛车?”
到底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他眉头一皱梅梳月就能知道他在想什么,陶瓷羹往餐桌上一搁,梅梳月严肃起一张脸:“温誉文你给我听好了。”
“我梅梳月的儿子,想喜欢什么就喜欢什么,没有应该和不应该的道理。”
“不管你今天看到了什么还是听见了什么,在我这里全都不值一提,你记住,你才是妈妈最重要的。”
或许真要感谢梅梳月一路给他的底气。当晚,温誉文在心底暗暗起誓,总有一天,他会再次站在温骥平面前,让他好好看看,他根本就不屑流着他身上的血。
然而在那一天到来前,梅梳月出事了。
没了爱情做支撑,温骥平完全不讲情面,那交由他手上的事物,没几年,就彻底由梅改姓了温。
梅梳月被逼入困境,挣扎了好些天,最后不得不拉下脸,低着头回家求和。可她和梅家断联断了快十几年,再亲的血缘也都被时间冲淡。
梅父淡着嗓:“你走吧,这是你选的路,你就该承受这点苦。”
梅梳月终于受不住,整个人已彻底丧失了斗志,她或许是认命了,遣散了家里所有的佣人,沉默地坐在房间,换了一身漂亮衣裳,再化了最美的妆,而后她整个人躺在注满水的浴缸,慢慢回忆起过往。
想起了温誉文,该怎么办呢:“妈妈要先走了。”
“你别怪我。”
不出半晌,她在腕上留下一道鲜红色,一如当年温骥平送她的玫瑰般红火。
可惜啊,她脸色已成铺了墙灰般蜡白,实在是衬不上这朵玫瑰。
梅梳月摇头。
真是可惜了。
第一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