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用力,迟未晞瞬间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嘶——”她突然有点不高兴地看着温誉文:“小舅舅。”
“你弄疼我了。”
她生气的时候眉眼还带着可怜的红晕,室内的氛围突然像被压烂的苹果,很莫名。
温誉文当即想要把手里的棉签塞到迟未晞手里,让她自己来,但她的动作比他快,她话还没说完便低头,轻轻朝她的膝盖上吹了吹气。
跟着葡萄味道的嗓音响起:“你轻一点吧小舅舅。”
“我都肿了。”
温誉文眉心一跳,思想下意识跑歪,他立马站起来,不料,手中那半瓶药油直直洒向了迟未晞捏在手里的裙摆。
膝盖以上一点点的位置,更重的薄荷味道因此散开,浅浅一抹药油色,像花开。
裙子弄脏了。
迟未晞突然就委屈地哭出来。
温誉文心下忽地升出一丝烦躁,是顿挫的无力,他看着迟未晞仍是低低的脑袋:“再哭我就把你丢出去了。”
迟未晞立马就不敢哭了。
她抽抽噎噎地憋住,可实在是憋不住了,没办法,她只好站起身,弄脏的裙摆一下就遮住了膝盖。
她生气地略过温誉文,边哭边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因她忽然的动作,温誉文一下没了脾气,他沉着声问她:“去哪里。”
迟未晞抽抽噎噎,一转身,好生气:“我自己把自己丢出去。”她哭得快要看不清他的眼睛了。
温誉文张了张嘴,想说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看着她泛红的双眼,好半晌,他终于认命,跟个醉鬼计较什么。
“回来吧。”他极为无奈的语气。
“你就坐在这里哭。”
得到允许,迟未晞这才扁扁嘴,擦眼泪,现在她又不想哭了。
她一路往回走,只是没走两步,她又走到了台阶处。
怎么办呢,反正她现在看见个楼梯就要跳。
她吸了吸鼻子。
一、二、三。
摔倒。
温誉文:“……”
枷锁
宿醉后,迟未晞短暂地失去了记忆。
清晨六点,城市仍在昏昏欲睡,她从温誉文的沙发上醒来,睁眼便是陌生的天花板。
深呼吸,鼻尖探入清冽的香气,是松香的味道,似山涧飞雪的凛冽气息飘浮在空气中,加之室内空调温度调得低,此刻,迟未晞真就觉得自己躺在了雪山里。
她双手下意识把身上盖着的羊绒毯拉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