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沉默了两秒,是,怪不得这段时间从没见过姜远吸烟。
陈述又兀自把烟盒收了回去,“戒了好,吸烟总归对身体不好。”
姜远没搭腔,仍然看向窗外。
陈述看着姜远的侧脸,思考着说点什么时,姜远忽然开口道:“为什么赞助法援社?”
陈述愣了一下,但姜远依然没看向他。
“因为你。”陈述很直接地坦白了,“因为知道你在法援社,和你有一点关系的事我都想搭上,想多看你一眼,和你多一点牵连。”
姜远眼眸颤抖了一下,他看向陈述,“所以,这又是你带着目的的游戏?可以随意终止……”
陈述瞬间明白姜远想说什么。
“不是。”陈述忙解释道,“一开始的确是,但后来听法援社的社长讲了很多,我觉得法律援助很有意义,所以我不会中途毁约,只要法援社一直办下去,我就会提供赞助。”
姜远默默松了口气,其实,这些天他一直很担心,他知道陈述是带着目的赞助法援社的,他担心一旦目的达不到或者自己惹他不快,他就会停止赞助,像上一个毁约的赞助人一样。
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缘故,让法援社的同伴得到希望,又掉落悬崖。
但陈述既然答应了,那就是真的,除了感情,其他方面,姜远总是下意识地相信陈述。
姜远又看向窗外,似乎平静,又似乎在隐忍什么。
姜远沉默不语,话题又终止了。
陈述顿了顿,他盯着姜远的侧脸看着,悄悄凑近了一点,“不再问点其他的?”
姜远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问道,“问什么?”
难道陈述还有事情在瞒着他?
陈述眼睛带上了一点笑意,“问我最近在干什么?忙不忙,或者有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
心里那点紧张顿时被浇灭了,姜远冷漠地打断了他,“没兴趣。”
陈述的话顿时被噎了回去。
但现在,他在姜远面前再怎么吃瘪,也不敢多说一句。
陈述讪讪站直了身体。
一分钟内,姜远始终看着窗外的雪景,什么话也没说。
陈述觉得姜远这是默认让他不要靠近的意思,眼眸暗了下去,陈述有些局促地问道:“你是不是不自在?那我出去了。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喊我……”
陈述转身要走。
姜远却忽然道:“不用。”他起身走到那个狭小的单人床边,“挤一挤。”
本就是冬天,现在又降了温,在沙上呆一夜,又没有被子的话,大概率会生病。这是特殊情况,因为自己心里躲避的缘故而独占房间,不公平,也显得不近人情。
陈述嘴角勾起来一点,又立即压下来,装出无措又善解人意的样子,“床太小了……我怕你介意……”
姜远头也不抬,却说,“够的。”
他脱下厚重的外套,脱掉鞋子,穿着毛衣躺到床的一边,他侧着身子,对着窗外,也才占了一小半地方。
是的,只要彼此注意,不越分寸,地方是够的。
犹豫了一下,陈述也脱下外套鞋子,躺到另一边,和姜远背对着身体。
姜远是不想扭过来,他是不敢。
时隔一年,再次同床共枕,在这个狭小的单人床上,陈述莫名感到心跳加,他极力克制着,怕姜远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