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崇明走远了,周予安睁开眼睛,没一会儿听见他用钥匙开第三道门的声音。
深吸一口气,在那些金银珠宝里摸索着。
贪财是假,找药方是真,那张药方不在棺材里。
看了眼被打开的第三道门,她拎着包袱走了进去。
“好重,背不动!”周予安将包袱撂在地上:“你在找什么?”
沈崇明打开放在木架上的那个紫金盒子,盒子是空的,药方不翼而飞。
“这盒子里装得是药吗?怎么有一股浓浓的药味儿?”
周予安垫着脚,认出这个盒子就是装药方的。药方写在绢布上,为防虫蛀浸了药水,而那药水的成分周予安相当清楚,就是盒子里的这个味道。
她知道沈崇明是朝廷的人,却没想到他与那张药方也有牵扯。
“东西没了,许是被人给拿走了。”沈崇明将那个紫金盒子放进袖笼中:“你要的东西装好了吗?”
“差不多吧!”周予安掂了掂地上的包袱:“太沉,拿不动,只能背这么点儿。”
“你就不会捡些轻便的吗?”打开包袱看了眼,除了先前的那串珠子外,周予安装得全是金制的器皿,这东西又贵又扎眼。
“我帮你选。”沈崇明摇头,眼神既宠溺又无奈:“换了钱你想去哪儿?”
“不知道。”周予安蹲在地上,仰着头看沈崇明从棺材里挑东西。与只拿金器的周予安不同,他挑的东西看着都很普通,且方便携带。
“玉佩不要吗?那东西也好携带。”
“那是宁王的东西,拿着只会给你招来祸端。”沈崇明叹了口气:“我给你挑的这些易于典当。多的换成银票存进银号,少的换成碎银随身携带。多找几个当铺,免得被人盯上。”
“沈崇明,你不怪我吗?”
“怪你什么?”沈崇明淡淡道:“怪你把我卖进春风楼?”
“我都说了我是万不得已的。”周予安抿了下嘴:“你跟着李大人还好吧?”
“不是你想的样子。”沈崇明将包袱递给她:“我只是县衙里的师爷。”
“你来何府找东西是李大人的意思?”周予安忍不住问:“执剑也是李大人给你安排的护卫?”
“周予安你忘了你是从哪里找到我的?”沈崇明盯着她的眼睛:“执剑是我的属下,是来富阳县找我的。我帮李大人是因为我们同属朝廷,是吃皇家俸禄的。”
“知道知道,我保证我以后不会再问了。”周予安眉眼含笑,心中另有打算。“既然我们都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那出门之后就各走各的吧。”
“周予安!”沈崇明喊她的名字,眉眼变得柔和,“你还有没有想要与我说的?”
周予安想了想,避开他逐渐温柔的眼神道:“当个师爷挺好的,莫要再去战场上拼杀了,常明山那次是你运气好。还有,遇见你我很开心,但我不希望你再遇见我。”
周予安背着她的小包袱头也不回的走了,沈崇明站在原地,眼睑垂下一片阴影,若有所思。
门口,执剑将一只信鸽交给沈崇明。
“爷把周姑娘怎么了?她怎么自个儿走了?”
“派人盯着她。”沈崇明取下绑在信鸽腿上的纸条:“遂州有变,我们得尽快回去。”
“那这何家我们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