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韩岩离去的背影,宁远侯深深叹了口气,若是他的阿骏还在,他又何必指望别人的儿子呢?
这个儿子过继来也有十几年了,但父子俩始终亲近不起来。
也不知是他太严厉了,导致韩岩不敢亲近他,还是韩岩始终惦记着亲生父母那边。
回到自个院里,韩岩第一时间去了书房,关上房门,拉着美貌的书童胡闹了一通,将昨晚到现在积压的火气一股脑泄了出去。
而后将书童遣了出去,来到书桌边,铺开纸,在上面作起了画。
书童虽貌美,却不及阿幻万一,昨晚他都要得手了,却莫名其妙昏了过去,一觉醒来,瑶娘死了,阿幻不见了。
他只好将阿幻的样貌画下来,聊以慰藉。
这幅画,韩岩画了足足五天。
画成的那一刻,他忍不住着迷地抚了抚画中人的脸。
晚上干脆抱着画歇在了书房。
谁知半夜书房起火了,韩岩抱着画冲了出来。
宁远侯得知消息赶了过来,“岩儿没事吧?”
韩岩下意识拱手作揖:“父亲,儿子没事,劳您挂心了。”
这一拱手,怀里抱着的画就掉在了地上,画轴滚动,画卷自动展开了。
韩岩忙俯身去捡,却被宁远侯喝止了:“等等!”
他盯着画上的人,身形像是凝固了一般,一动不动。
“父亲?您怎么了?”
宁远侯颤抖着手将画捡了起来,“画上之人是谁?你在哪里见到的?”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韩岩,急切问。
韩岩见他神情不对,哪里敢隐瞒?却也不敢说全了,只说自己是去揽月楼喝酒看表演时见到了阿幻,被他容貌所惊,故而画了下来。
宁远侯拿着画回了住处,大步进了卧室,翻箱倒柜地找了起来。
“夫人,阿骏的那幅画像你收在哪里了?”
侯夫人原本就睡得不大安稳,被他这一番动静吵醒了,“你找阿骏的画像做什么?我好不容易才将他忘了,你又要找出来招我的眼泪是不是?”
说是这么说,到底还是下了床,将画像从箱子底下找了出来。
宁远侯将两幅画摊开,一起摆在炕上,“夫人,你看,这画上的少年,眉眼间是不是和阿骏特别像?”
侯夫人一看,便惊得捂住了嘴,眼眶也跟着模糊了,“岂止是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少年是谁?多大年纪?你说他会不会是——”
那个猜测她没有说出口,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宁远侯:“这少年叫阿幻,是揽月楼的幻术师,我这就去揽月楼打听一下他的情况。”
宁远侯到了揽月楼却得知,阿幻前些日子被一个贵人带走了,至今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