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轻声道:「傻姑娘。」
当天他留下一封禅位圣旨,就带着我离宫了。
不知是蓄谋已久,还是临时起意。
20
齐思修确实是预谋已久,他这些年一直被困在宫里很少会出城,但他却对城外的路十分熟悉。我们边走边玩,三天了还在离王城不远的一个小村落里。村子里人不多,我们借住的房子主人是个长胡子大叔,大叔自来熟,在外面遛猫,遛的是我家的小黑。
小黑是自愿跟着我们走的,它缩在齐思修的脚下,怎么赶也不走。而大黑,那天并没有找到它。
齐思修说他去拿一件东西,让我在这里等他。
「黑仔,黑仔,嘬嘬嘬。」长胡子大叔拿着一颗球往远处扔。
球是他自己做的,里面装着谷子,歪歪扭扭的针线,和上面写的一个「黑」字。
我觉得他这种玩耍方式不对,这明显是在逗狗。
可是小黑并不觉得,它像离弦的箭似的飞快窜出去,又衔着球慢悠悠的往回走,然后把球放在我的脚边,期待地看着我。
我恨铁不成钢的抱起它,说:「你是猫啊小黑,你不能狗里狗气的!」
长胡子大叔恍然大悟的「哦」了声,道:「原来黑仔是猫啊。」
「抱歉抱歉,老夫许久没出过门了。」长胡子大叔挠头,十分不好意思。
「……」
第二天下午齐思修才从外面回来,他看起来有些开心,甚至还给我带了一串糖葫芦。
以前我很爱吃糖葫芦,他也总是惯着我,导致我把牙吃坏了。后来他就不再让我吃这些甜食,就连疏离的两年多他也在私下里让杏杏看紧我。
只是他好像忘记了,这已经不是从前了,我也不是那么爱吃糖葫芦。
我接过来放在桌上,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出门和送小黑回来的长胡子大叔寒暄。
我们本该晚上出发的,可是村里有人办喜事,那家人热情好客,我推辞不了再加上确实很想看热闹便留了下来。
唢呐吹吹打打好不热闹,席间齐思修喝了点酒,有些头晕,让我带他回去休息。
今夜无星无月,一路的小红灯笼替我们照明。他的酒量一般,却很少会喝醉,今夜不知怎么突然喝了这么多。不过还好,还能坚持到我把他扶进房间里。
我想起当时走得有些急,小黑没跟上来,想去看看它回来没,就对他说:「阿修,我去看下小黑,你先睡觉吧。」
他两手交叠放在腿上,乖乖的坐在床上并不动,问我:「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凑过去看他,他两眼迷茫,见我离他这么近,还有些不知所措。
他扭扭捏捏地转过头,说:「你别离我这么近,我有些紧张。」
看来醉得不轻,连人也分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