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不擔心……」柏念也喃喃。
溫熱的氣流徐徐噴灑在皮膚,像羽毛撓過,癢得出奇。
徐牧僵住,喉結極輕地滑動一下。
他忍不住縮回,但搭在手臂的指尖跟隨,來回摩挲,宛如纏繞的藤蔓。
「你晚上是不是沒吃東西?」柏念也輕聲說。
「喝了點營養液。」徐牧不自在,但又說不出問題在哪。
「那現在吃宵夜嗎?」柏念也溫聲說,「剛好冷儲櫃有今天剩的甜點和果汁。」
徐牧舌尖抵住牙齒,「……好。」
楓糖香撲鼻,甜膩柔滑的小蛋糕侵蝕味蕾。徐牧驀然想起正在攢的錢,好像快夠了,就是不知道該怎麼給。
直接給?還是要說什麼?或者迂迴一點?
畢竟對方可能並不在意,也不想衡量所謂的「價值等換」。
但徐牧心裡過不了那關。
柏念也真的太好了,那些滲透生活的關心總是悄無聲息地融入,雖然每次都說順便做的,但剛好契合他心意的「順便」就不太順便了。
徐牧也想回饋些什麼。
錢很俗,但以他二十七年的人生經歷來說,這樣東西是最實在、最可衡量的。
「蛋糕我換了奶油配方,你吃得慣嗎?」
柏念也順手將窗台的掉落的木槿花瓣收在掌心,潔白似雪,他沒有扔,反而儲藏在一顆五角星罐子裡做點綴。
徐牧抬頭,「吃得慣,和以前一樣好吃……」
忽然,他眼神微怔。
恰好雲散月現,淡淡的銀輝落在柏念也的臉龐。玻璃縫隙的微風掠過他額前,幾縷碎發倒向一邊,吹開溫柔的眉眼。他的唇色很淡,只有內側氤出淺粉色,齒關微啟時,一抹水紅乍現。
他袖口翻卷兩褶,腕部細白,手指捏著花瓣,指甲修剪得乾淨圓潤,有種貝珠的光澤感。
「葡萄汁加了點車厘子,兩個混在一起味道不錯,不知道你喜不喜歡,你試試看?」
「……」
「阿牧?」
徐牧移開視線,手撞了幾下杯子,才抓住。
「喜歡,好喝。」
柏念也輕輕一笑,「那就好。」
徐牧又喝了一口果汁,「你種了很多木槿花?」
「不算多吧。」柏念也想了想,「當然,如果按我家植物的種類來算,確實不少。」
「哦哦,這樣啊。」
「怎麼了?你對木槿花的香味不舒服?」
「沒有,我就隨便問問。」徐牧立刻解釋。
他只是覺得這個味道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