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過醫藥箱,發現是全未開封的。
裡面品類繁多,徐牧一一擺開,查閱說明書。
嗯,比想像中要方便,有殺菌的紫外線器,清理傷口的藥水,促進癒合的簡易治療儀……
徐牧先將垂耳兔的腿用藥水清理一遍傷口,污漬和灰塵被衝掉,一些血漬已經結痂,他就用紙巾一點點揉開,極為細緻。他還用手指梳順毛髮,一縷縷浸干。緊接著,他打開紫外線器,照了大概一分鐘,再拿出治療儀,對準傷口。
猙獰、血紅、綻開的皮肉,慢慢被清理乾淨。
徐牧時刻關注兔子的狀態,動作很輕很輕,生怕讓它遭受二次傷害。
幸運的是,垂耳兔一聲不吭,伏在軟墊上動也不動。
徐牧也不敢掉以輕心,他知道兔子是一種非常能忍耐疼痛的動物,一般情況下不會大喊大叫。
因此,他在草叢聽到兔子叫聲時,猜測它應該很痛了,才會不自覺地喊出聲。
「痛不痛?」徐牧低頭,認真地對上它的眼睛。
柏念也一怔,垂在臉頰的耳朵微動。
——不痛,好多了。
嗯?徐牧不確定地想,剛才兔子是搖頭?
他仔細打量,沒有任何端倪。
不管了,就當是搖頭。
每個合格的養兔人就要學會自我pua——
它願意喝水不是為了我才喝的嗎?它願意窩在墊子裡不也是為了我才窩的嗎?它肯讓我包紮傷口不就是為了我才不動的嗎?
徐牧心情愉悅,啊,兔子好可愛。
「我可以抱抱你嗎?」
柏念也沒反應過來。
「你笑了,你剛才答應了。」徐牧自言自語。
他快將垂耳兔抱在懷裡,手靈敏地躲過它的傷口,下巴輕輕搭在兔腦袋。
柏念也:「……」
徐牧不敢用力,摟著垂耳兔像捧什麼易碎品。
他想不管不顧地去吸兔子,拼命去揉毛絨絨,然後把臉埋在它柔軟的肚子裡,去咬它圓滾滾的腦袋。
徐牧被自己的想像弄得心馳神往,魂飄飄欲飛。
而柏念也難以置信地看著青年——
他在幹嘛?
柏念也不自覺戰慄,青年滾燙的皮膚緊貼著,下巴的胡茬的觸感硌著他的腦袋,有種麻麻的觸電感,熱量源源不斷地傳遞,他全身像要燃燒起來一般。
他有點羞惱,還有點生氣
「……好險沒事,如果我沒發現你,你孤零零地躺在草叢多危險……」徐牧絮絮叨叨地說著,語氣不自覺疼惜,「你說,如果我沒發現怎麼辦?你是不是就要出血死掉?冰冰涼涼地待一整夜……」
以前獨居的時候,他就喜歡和點點說話,把點點當成小孩。
朋友當時說他和兔子講話,整個人像被附身了一樣,活脫脫的……徐牧思索了一下,叫什麼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