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这样拥抱过数不清多少次,可不知为何,他竟生出一种头一回与这个人赤裸相拥的错觉。他用手托着白鹤庭的脸,与他眼对着眼,唇贴着唇,很小声地向他确认:“真的喜欢我?”
白鹤庭毫不留情地提醒他:“你说了,只问一遍。”
骆从野哑口无言。
迟来的悔意一股脑涌上心头。他确实那样说了,为了得到一个不掺水分的答案,他竟一点儿退路都没给自己留。
可这种话,听一次哪够?
他懊恼地叹出一口长气,再一次低下头,又被推住了腰。
白鹤庭警告道:“别蹭了。”
骆从野无视了白将军的警告,黏黏糊糊地往他身上又拱了几回。
“我想和你亲热,又不想和你亲热……”说完,似乎自己也觉得可笑,他低低地笑了一声,“是不是有点奇怪。”
是很奇怪,白鹤庭想。
但让他感到奇怪的却是别的。他竟理解了骆从野这些莫名其妙的言语。
骆从野让他理解了爱。而这个让他理解爱的人,却无法理解自己有多特别。
真是麻烦。
他用手卡住骆从野的喉咙,把他的脸推远一点,一脸认真地对他道:“抑制剂失效的时候,北乘舟让我找个beta,帮我度过发情期。”怕他不懂,他又补一句,“beta,安全。”
说完这些,白鹤庭便不再多说,只瞪着一双澄净的眼,很严肃地看着骆从野。
那意思像是——我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该听明白了吧?
但这番话讲得实在有些曲折。骆从野的脑袋才刚转完第一个弯,白鹤庭已经彻底不耐烦了。
“那年秋猎,”几根修长的手指因生气而微微收紧,语速也加快了许多,“你真的以为我会和别人同骑一匹马?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和人同乘一匹马?你这个蠢——”
骆从野突然拉开他的手,用唇封住了白将军没有新意的训话。
那条总是吐些刻薄之语的舌头立刻缠了上来。
白鹤庭没再推他,两条长腿自然而然地屈起,双手紧紧环住了他的脖子。
那意思像是——既然听明白了,就不要废话了。
骆从野却再次抬起了头。
他与白鹤庭额头相抵,垂眼看着他,自言自语似的问:“怎么办?”
他半天不干正事,白鹤庭正要发火,又听他继续道:“你这样,我不想走了。”
白鹤庭突然间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