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白鹤庭无视阻拦,在议事时间擅自闯入了林在常的会客室。
众人先是惊讶,而后面面相觑,年纪大的几位还露出了一点意图遮掩的难堪神色。
白鹤庭逐个扫过他们的脸,平静地发问:“骆从野在哪儿。”
那艘巨型风帆舰船仍静静地停靠在港口。
指挥官在船上有一间单独的休息室,舱室的空间并不宽敞,里面只容得下一台小桌和一张窄床,也缺乏有效的取暖手段,在冬日里冷得像一个冰窟。
骆从野在这里已经整整躲了三个晚上。
就在刚才,北阳气冲冲地敲响了舱门,像是受了什么奇耻大辱似的,义正辞严地告诉他——不会再替他扯这种幼稚的谎话。
舱门被愤怒离去的alpha摔得抖了抖,骆从野被冷风冻得抖了抖。
幼稚吗?
好像是有点。
可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他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去面对重逢后与他首次失去标记联结的白鹤庭。
五个月零九天,他与白鹤庭分开了五个月零九天。他走的时候,夏花还没有完全败落,回来的时候,冬天都过去了一半。
但他仍能想起将那人揽入怀中是什么感觉,仍能记起那令他魂牵梦绕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骆从野一个激灵——
舱门突然爆发出一声“砰”的巨响。
接连遭受重创,门板颤颤巍巍地晃了几下,终于寿终正寝,歪倒在了边上。
扑面而来的寒风随着来人一同灌进舱室,白鹤庭与呆若木鸡的骆从野对视两秒,大步而入,左手扯住他的领口,右手拽开了他的短衫。
他二话不说就扒自己衣服,骆从野大惊失色,“哎”了一声。
这破地方实在是太冷了,舱门还是坏的,显然不是什么适合“坦诚相见”的场合。
白鹤庭不由分说地把他上半身摸了个遍,疑惑道:“你没有受伤?”
“受伤?”骆从野被他问得傻了眼,“谁说我受伤了?北阳说的?他带你来的?”
白鹤庭松开他的衣领,不由得冒起一股邪火。
他暗中尾随北阳摸到了这个地方,来之前已经做好了最差的心理准备——这家伙也许身负重伤,甚至可能残疾了,又或者毁了容。
可他分明全须全尾地站在这儿。
白鹤庭又朝下扫了一眼。
生龙活虎的。
这模样哪里有半点伤病的样子?
“为什么要躲在这儿?”他厉声喝道。
骆从野眼明手快地截住他挥起的手腕,而后动作一顿,缓慢地移开了按在他腕上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