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骆从野被他的自相矛盾搞糊涂了。
他一直不说话,白鹤庭的睡意凭空消失一半,睁眼疑惑道:“不是吗?”
肩膀一轻,下巴被抬高。
骆从野的吻就在这时压了下来。
他动作粗暴,牙齿重重磕上了白鹤庭的嘴唇。白鹤庭闷哼一声,还未来得及反应,一条强硬的舌头已经顶了进来。像要将他吞吃入腹一样,骆从野把他的唇舌吮得又痛又麻。
白鹤庭几近窒息。
他的喘息也被这个吻吞没掉了。
慢慢地,这个吻由急躁变得温柔,掐着他下巴的那只手也渐渐松了力气。骆从野与他分开一点唇,鼻尖抵着他的鼻尖,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脸。白鹤庭扬起下巴,意犹未尽地用唇蹭了蹭他的唇角,示意他继续。
骆从野却把脸埋进了他的颈窝。
“我真是……”他低哑道,“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指腹探索似的滑过白鹤庭湿润的下唇,他换上了肯定的语气:“三年前你没想杀我,你放走了我。”
“这话,你说出去,别人要笑话你的。”白鹤庭呼吸不匀,轻喘着笑了笑,“人们只会相信自己的眼睛。”
骆从野单膝跪在床上,另一只脚仍踩在地上,他保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没有动,过了很久,久到刚才那一吻遗留下来的热意都要散尽了,才低声道:“你不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走过来的。”
他的语气很克制,不含愤恨,也听不出难过,只是因为声音很低,听起来有一点疲惫。
这三年里,他一度以为白鹤庭真的死了,只是理智之外的那一部分自己无法接受。恨,恨不彻底,爱,爱不痛快,只能日复一日地重复同一个噩梦,夜复一夜地在大海中拥抱那具没有温度的身体。
“可你还活着。”白鹤庭轻声道。
有的人生来就在战场上。他闭着眼想。
在战场上,只有活着,才有赢的希望。他与骆从野都是活在战场上的人。
他抬手轻抚骆从野弓起的后背,又一路向下,探进了他的短衫下摆。
结实的肌肉顿时在手下紧绷起来。
他准确地找到那处险些令骆从野命丧黄泉的刀疤,温暖的掌心才贴上去,手背便被另一个更热的掌心覆上了。
颈间的那道呼吸也变热了。
骆从野带着他的手继续往下,经过小腹,胯骨,再往下——
骆从野用舌尖卷着他的耳垂轻轻地咬,低声道:“给我摸摸。”
白鹤庭浑身一颤,酥酥麻麻的痒意自耳朵蔓延至全身,手中的东西更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