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装着被他吓到了,实际上心里都已经?要笑?疯了。
怕了吧,怕了赶紧滚啊!
她还急着回去捞自己的小命呢!
谢玉山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压在自己掌心的伤口?之上。
表情变幻莫测地看着白榆,还想再问她什么话自己却?都已经?想不起来了。
谢玉山最后冷哼一声,起身欲走,手上压着的手帕就掉落在地上。
正巧这会有?一阵清风穿入水榭之中,那纱质的手帕便被风给卷着,带着晕开的血迹如同一片随风而落的花瓣,投入了水榭旁边的湖中。
白榆见状毫不犹豫,当着谢玉山的面扑通一声跳进水里。
迅速抓住了那在水面漂浮的手帕,然?后扒着旁边的栏杆就要朝上爬,一边爬一边还用兴奋无比带着颤音的声音说道:“太子殿下……我捞到手帕了!”
谢玉山看向扒在栏杆上面的白榆,那女子的头发已经?彻底散了,湿漉漉的发丝紧贴在她的脸上,缠绕着她的脖子。
而这居高?临下的角度,水灯因为有?人?入水而摇晃得更加剧烈,碎光投入了白榆自下而上望来的眼?中,波云诡谲令人?望不清看不透,让她此刻的非人?感十分强烈。
湿水后轻薄的衣裙勾勒出曼妙的身形,她手中拿着那一条手帕,朝着谢玉山招手。
嘴里还激动喊着:“太子殿下……手帕奴婢捡回来了。”
像一个得到了生人?信物之后,要爬上人?间拉人?做替身的美艳水鬼。
谢玉山直接被骇得后退了两?步。
按理说他身为太子,贴身之物断然?不可随处丢弃。
但是此时此刻他真的顾不上把手帕给要回来,因为白榆已经?从?水里爬上来了,带着一身湿漉就要朝他这边过来。
谢玉山直接被她给吓跑了。
是真的小跑着,他从?懂事?开始便有?人?拿着戒尺,追着他给他定下各种各样的教条。
走路的姿势、吃饭的动作,微笑?的弧度、吞咽的频率,一切一切都依规而做。
这么多年能将他给逼得慌不择路之人?,白榆是开天辟地头一个。
他很快穿过水榭的长廊,带着两?个侍卫匆匆离去,连头都没有?再回一下,发紧的后脑勺一直在催着他加快一些脚步。
十分不稳重地钻进了自己的马车之中,谢玉山才终于有?一种得救后松口?气的感觉。
而且他已然?断定,工部?尚书这个庶女,不是什么隐忍多时卧薪尝胆的可塑之才,是个纯粹的疯子来的。
白榆把太子这个王八蛋吓跑之后,自己也一身湿漉漉,手里还紧紧抓着那方手帕。太子离开之后白榆带来的侍从和婢女全部朝着白榆过来。
娄娘抖开了一个黑色的披风,披在了白榆的身上,担忧道?:“大小姐,夜里风凉,落了水之后容易染风寒,我已经让店家准备干爽的衣物,很快便送过来。”
“大小姐的额头也受伤了,这里之前也伤到过一次,定然要?留下疤痕了,”娄娘分外心疼,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白榆的额角。
那里的血迹原本已经干涸,被水泡了一下又重新晕染开了一些血丝。
但是白榆却感觉不到疼一样。
她不光感觉不到疼,甚至一点都不觉得冷。
她摇了摇头,躲开了娄娘的手,现在甚至有一种?血液逆流的诡异的兴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