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简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的中年男人的脸,穿着军装,看起来表情庄严肃穆,很有上位者的压迫感。
办公室是个套间,男人在的外间只有他一个人,里间的门紧闭。
时简看了一圈,压根没有王科长的影子。
她也见过政委,不是眼前这个男人,以为自己走错了,时简开口解释道:“您好,我是文工团宣传科的干事时简,是王科长让我过来政委办公室找他。”
“你就是小时同志吧。”办公桌那头的中年男人站了起来,抬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请坐。”
时简有点糊涂,站在原地没动:“冒昧的问一下,您是?”
中年男人淡淡一笑,“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向,是首都军区的司令员。”
姓向,司令?
时简心里咯噔一下,这不就是向兵他爹吗?
找她干什么?
时简心中闪过不详的预感,下意识地往身后的大门看去,只见办公室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关上了。
她清楚的记得,她进来的时候没关门,只是虚掩上的。
顾不上什么礼仪,她转身便上前拧动门把,结果却发现门被锁了。
时简也不管对方领导不领导的,愤怒地转头问道:“向司令这是什么意思?”
向司令脸上还是带着和煦的笑容,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小时同志别紧张,我只是想跟你聊一聊,咱们坐下说。”
现在出也出不去,还是在对方的地盘,时简不敢轻举妄动,很快冷静下来走到椅子边坐下,客套中带着疏离:“向司令想聊什么,尽快说吧,一会儿我同事没看见我,该到处找我了。”
向司令不紧不慢地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据我所知,时同志是跟王科长一起来的,王科长今天要上台发言,估计也顾不上时同志了。”
时简心头微惊,本来刚才那么说是想让对方知道,她要是在这里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肯定有人来找她,没想到对方轻轻松松地就把她话堵回去。
看来今天把她请到这里来,对方是作了充足的准备。
时简安静下来,淡淡地看着对方,等着对方露出真实目的。
几秒后,向司令放下手里的茶杯,缓缓开口:“小时同志,我先要跟你道个歉,去淮山的路上,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对你做了些出格的举动,我知道以后,已经狠狠地训了他一顿,他以后肯定会改过自新,不会再犯,时同志能否给他一个机会?”
时简脑子飞速分析着向司令说这些话的目的。
自从淮山回来后,她在单位里压根没回应过跟向兵的事,向兵也奇怪地没有再骚扰她。
表面上看起来,她是不打算计较这个事。
实际上,季怀安在私下收集证据,并且现在应该已经把对向兵的举报信递给了公安。
向司令现在突然找她,还让她给向兵一个机会,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向家已经知道举报信的事,并且清楚是季怀安的手笔。
而她和季怀安的关系,对方肯定不难查到。
既然对方用这种方式把她请过来,自然希望听到想要的答案,于是时简顺着对方的话,点点头:“我可以再给向兵同志一个机会,不追究他对我做的事。”
果然,向司令立刻用满意的目光打量她:“你这个小同志很有格局,听说你在单位的表现也很优异,不错,我很欣赏你。”
时简只想赶紧离开这里:“既然我已经答应不追究了,可以让我离开了吗?”
“不急。”向司令淡淡道,没有放人离开的意思。
时简目光防备地盯着他,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幺蛾子。
便听向司令缓缓道:“我知道,我儿子对时同志做的那些举动,传出去有损时同志的名声,现在文工团私下里面已经传开了,说你跟我儿子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既然时同志愿意给我儿子一个机会,那我们家也得拿出诚意。我儿子向兵愿意对时同志负责,明媒正娶,让你当我们向家的媳妇儿。这样一来,外头那些谣言自然就不攻自破了,对你的名声也好。时同志觉得如何?”
什么?
时简杏眸顿时瞪圆,感觉三观和五官都要被震碎了。
她没听错吧,向兵差点强暴她,她说原谅向兵,虽然是假意搪塞对方的,但对方居然让她嫁过去?
还一副为她好,给了她天大恩赐的模样?
这是什么神经病逻辑?
要不是现在被扣在别人的地盘,她不得不权衡利弊,真想站起来把那茶杯扣对方头上。
管他什么司令不司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