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最满意的一幅画,用上最贵的一套颜料,还特意拍下来存在朋友圈纪念。
“但先生没扔。”小李补充。
姜暖撩了下被风吹乱的发:“我要是问,先生估计不记得放在哪,画是什么内容,在先生身上,有些东西终是不能去妄想。”
“也许。”小李应。
也许二字,于姜暖的话每一句都是答案。
对小李的话不觉得意外。
她攀附的人,太遥远,要他身上每一样其实都是奢望。
没再想,姜暖略微感慨:“我看伱不简单,应该不能单纯只会开车。”
小李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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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在西城的茶室,左右不过几公里。
小李将车停在路口,看姜暖走进小巷里的茶馆。
古韵鹅卵石小道,一路栽种白山茶,雾气笼罩的假山池沼,一切好似另一个世界才存在的装潢。
听门童讲:“晚点再进,祁先生在里面忙。”
小李上前说了两句,门童才领姜暖进苑。
在此之前,祁砚西人在茶室面见长辈。
见祁砚西推门而进,年长的秦叔起身,朝祁砚西招手:“砚西过来,我是赢不过老周了,你和他对两局,压压他的气势。”
那人锤锤大腿根:“上年纪,坐着腰疼,玩不得这些。”说着戴上眼镜,拍拍身上立领衫的灰尘。
祁砚西盘腿端坐,棋牌台是象棋棋局。
秦叔逆风,余最后一步,吃掉将军便是输面,三面是敌,必输的局面。
只能重来摆棋,坐他对面的姓周,年纪已上花甲六十,朴素的白衬衣,秘书长紧跟身后。
许久,姜暖跟随门童进门,便看到祁砚西和大人物下棋的画面。
能进吗。
她不清楚,见祁砚西微抬头,温淡的眸色朝她这儿来,像是得到示意,促使她大胆上前,坐在一旁。
他们谈的内容无非闲聊,没什么大秘密。
达贵扫姜暖一眼,不温不火问起:“砚西的朋友?”
祁砚西长指微抬,吃掉对方的象:“侍茶师。”
他说这话很平静,基本是不假思索给身份。
侍茶师么。
是什么不是他一句话说了算。
姜暖眨了下浓雾不清的眼睫,三指捏茶壶,洗茶浸润茶叶,每一步极尽标准,不敢出错。
水烧滚,她认真提起滚水装到公道杯烫杯,左手是杯夹,知太子爷洁癖,反复清洗干净,动静极小。
祁砚西移棋,忍不住朝她方向看去,眼神瞬息交融,姜暖下意识咬了下唇,眸底露怯。
天生一双勾人的狐狸媚眼,走哪俨然一副月眉月韵的娇态,祁砚西勾了勾唇角。
失神片刻,热水不慎烫到她指尖,轻轻‘嘶’声后,骤然低下头,摆紫砂杯倒茶,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祁砚西余光瞟她微红的指尖,轻叹一声,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这最后一步棋,太子爷心情烦躁,不留情把对手逼入绝境。
局棋碾压式的赢面,再无任何礼让长辈的风度。
这位达贵面色无常,抬手移棋,知祁砚西在说谎也不拆穿,年轻人的故事与他无关:“少久不来下棋,不记得这边还有侍茶师。”
“今儿刚请。”祁砚西照旧不慌不忙,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