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又怎样,那时候跟先生不熟。”姜暖低头揪裙子面料,声音很轻,“先生的以前呢,先生在海湾半山的故事那么多。”
“我从不追问,先生也没必要计较。”
祁砚西瞧她一眼,寡淡道:“跟你有关系?”
确实没关系,那时候谁也不认识谁。
也不知道这事什么时候能结束,他什么时候才会不计较,可想想他不可能不计较,姜暖就坐在祁砚西怀里,忐忑地抬头看他。
祁砚西唇间已经叼了支香烟,微偏头点火,吝啬得很,也不看她一眼。
那枚纪梵希打火机在他指尖‘卡擦’一声,安静的缘由变得格外清晰,一下抓人耳膜碎动,但点不着火。
姜暖叹口气,跟他计较吃力不讨好,解释也解释不清。
伸手接过那枚打火机,重新帮他燃上火。
隔着蹿升的一簇焰蓝色火苗,祁砚西眼眸半垂,瞧着她。
小姑娘一边像小猫似地看他,劝他戒烟爱惜身体,又一边讨宠地来点火。
一边整日做小伏低的姿态,还一边爱做惹他生气的事。
她怎么这样。
吸了口烟雾入喉,祁砚西闭上眼:“买了什么。”
姜暖这回老实:“衣服。”
“给谁。”
“我的好朋友,李婷。”
祁砚西气笑了,她在慌乱之中,下意识买东西是送给别人,而不是他。
且买来骗他真的在逛街。
挺好。
一堆卡和现金白砸了这么只雀儿。
可能砸太少了,买东西不会想着他了。
这回,祁砚西眼睛都懒得睁开去看那张巴掌大的小脸蛋,这会儿指不定什么可怜相,如那被遗弃在角落的幼猫。
他才不上她的当去怜惜她。
听听,小东西还在他怀里可怜兮兮地语气解释。
“倘若喜欢刘怀英,就不会刻意同先生制造偶遇,我是随便的人吗,才不给刘怀英碰。”
“先生很好,会教我拒绝上司的施压,会教我分清话语的对错好就是好,别人不认可也要认可自己。”
“但先生也有不好的时候,比如现在,生气也不是生气的,我拿不准。”
小姑娘在怀里挪来挪去,一下一下蹭着他的大腿,莫名其妙碰到他的感觉,西裤面料撑了撑。
祁砚西眉头一拧,大手捏住姜暖的腿,将她摁在那儿一动不动。
车不知觉开到南四环的郊区,祁砚西冷不丁出声:“滚下去。”
怀里的小姑娘一抖,不明所以地望他。
白手套司机领悟,老实靠边停下,熄火,默默解开安全带,离开驾驶位下车,远离。
奥迪霍希停在路边。
后排座位里。
车厢瞬间变得黯淡,唯有浅薄的街灯透过半开的车窗散点光亮进来。
姜暖完全不清楚自己干了什么坏事。
祁砚西缓慢吸了一口烟,指尖玩着烟盒,有一下没一下敲在车窗,他占据上位者,发号施令:“手来。”
姜暖愣愣地低头,哪里惹他了?要打一打她的手心吗。
为什么要打?
她也没做错事。
祁砚西照旧独裁独断:“听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