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间,姜暖回头,与刘怀英的眼神对上正着。
姜暖发现,刘怀英看她时,没了最初玩世不恭只想逗她、欺负她的玩劲,有的是不甘、颓废、说不出的怨。
姜暖抿紧唇,手背到身后,打量刘怀英脸上的伤口:“你今天跟人打架了?”
刘怀英毫不犹豫:“祁砚西打的。”
有点可怜又有点低声下气。
祁砚西出手,下手不会轻。
姜暖瞟一眼对方:“你又去惹他了?”
“我没惹,他总看我的作风不顺眼。”刘怀英示意沙发,“坐吧。”
刘怀英肯定没说实话,肯定惹到祁砚西,才挨教育。
姜暖原本想走,刘怀英看起来也没对她用强的行为过,这趟画目的是有事找她。
能懂。
姜暖没坐,站直不动。
她不坐,刘怀英自己坐,垂眸拧开瓶盖擦膏药,手臂一块很重的肿痕,估计被什么重物狠狠砸到,他的后颈还有掐痕,打得…好狠,“你跟他后,也是像我一样怕他吗。”
姜暖点头,又摇头。
刘怀英笑了笑:“几个月过去,你一点没变,既无辜也傻。”
姜暖轻问:“还有事吗。”
低头拆一盒铁制装的雪茄,刘怀英直言:“你不该掺合进来,祁砚西那个人喜欢独权专制,势必要把妨碍他个人利益的世家搞下神坛。”
姜暖眨了眨眼:“你们没犯错把柄,他也没理由出手。”
刘怀英烧雪茄的心情没干净,声音骤然一冷。
“你最爱替他说话,等哪天事情真相大白,你就清楚他骨子里、他那颗心是什么卑鄙东西做出来的。”
“不过看你,你也不配知道他的所有事,他也不会拿难看的那一面掏出来给你看。”刘怀英补充。
靠到墙上,姜暖开口:“个人私事,我也不想知道。”
刘怀英冷冷勾唇:“他是不是很温柔,对你看起来很好,很宠,要什么给什么。”
越说,刘怀英越想笑姜暖的天真。
“那位祁砚西啊,生起高阁,满身满骨是深重的权力欲,情对他这样的人来说都多余,你以后拿什么跟他赌名份。”
“就这样只图他带给的利益,然后事成抽身吗,姜暖,你不是我最初认识的你了。”
最初认识的姜暖,牛仔裤,一件灰色风衣外套,抱着画包,跑进艺术校的大门,生怕迟到。
校花,原就是这小姑娘
脸蛋真漂亮,身材比桥本奈菜还好。
第二次见姜暖在798画廊,很有缘份,她依旧穿件牛仔裤,灰色风衣外套,手里一支刷笔,坐在798区的画室内画画。
又上学又兼职,她肯定是缺钱,说话软绵绵,南方过来求学的。
那好办,他有钱。
他当时弯下腰抽走她的笔刷,吊儿郎当开价钱:“画得不错,有大画家的潜质,卖给我30万。”
是没想到,姜暖当时开心得像被夸奖的孩子,30万轻易拿捏姜暖带着身边。
刘怀英懂画,家里奶奶喜欢收藏山水字画,讨好奶奶开心私下研究不少。
一聊对画作的见解,姜暖果然上钩,还请他去喝奶茶。
天真且傻。
阴差阳错,中关村项目。
给她看见祁砚西,她眼神当时一片呆滞,迟迟站着看祁砚西一动不动。
傻了吧,一定没见过这么帅气的权贵子弟。
小姑娘的野心一夜上涨。
圈里传的话实在神韵:“哪个女人见到祁砚西那张脸,能走得出来算我输,看他脱衣服后不想睡他,我脑袋自挂四九城正阳门楼。”
还真没说错。
刘怀英抬头看一眼姜暖,瞧,同样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