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闻璟,你什么疯?别给我来那一出可怜兮兮的深情样子!我看了想吐!”
她的语气狠,几乎瞬时就让江闻璟的表情暗淡下来。
“对不起,但我想送你样东西。”
腹部的伤口已经疼痛到麻木。
但他却一动不动,执拗地等待着虞清舒的回答。
电话那头沉默下来。
江闻璟在冰冷的雨夜里,透过落地窗用目光描摹着虞清舒的身影。
而后就看到了刺人的一幕。
夜肆年穿着家居服,姿态随意的将刚做好的饭菜放到了桌上。
虞清舒则顺手挂断了手中的通话,快步走了过去帮他解开围裙。
两人笑容灿烂的说着什么。
他们站在一起,仿佛天造地设的一对。
而站在雨中的他,就像个格格不入的局外人。
多讽刺。
江闻璟再也维持不住向来冰冷倨傲的神情,苍白着唇,眼眶热意落下。
融合在冰冷的雨水里砸落在地上。
虞清舒不经意看了眼屋外还站着的江闻璟,太阳穴的青筋隐隐跳动,很快站起身放松着对夜肆年出声。
“哥,你等我一下,我出去把花园里的盆栽拿进来。”
夜肆年完全不知道生了什么,还在专注的做水果摆盘。
“拿好伞,多穿件外套,外面下雨别冷到了。”
屋檐落着雨幕。
虞清舒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从玄关处又拿了把伞。
凉意扑面而来,她冷着脸站在江闻璟几步开外没说话。
江闻璟看到人出来,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他迅几步上前,“阿清,这个给你。”
只是因为伤口崩裂开,他递出去的动作迟缓了很多。
盒子里,赫然是之前他想送给虞清舒的粉钻项链。
也是结婚那时,她最想要的专柜孤品。
虞清舒垂眼,深吸一口气,将东西接了过来。
“外面冷,你快进去吧…”
只是江闻璟的话还没说完,虞清舒突然扯唇一笑,将手上的盒子狠狠摔落在地上。
粉钻在巨力下从项链上崩断,散落在淅沥沥的雨水中。
世界徒然安静。
“你是准备拿你那点可笑的弥补心态,来成全我以往的奢望吗?”
“那江闻璟,请你好好搞清楚,现在我不需要这东西,更不需要你!”
虞清舒丢下这句狠话,迅将手上的雨伞甩到江闻璟身上。
伞落在地上,砸起巨大的水花:“回去,我不想对你的伤口负责。”
说完这句,她再也没看江闻璟一眼,转身带上花圃里的盆栽就回了屋子。
大雨还在下,甚至还有更猛烈的趋势。
虞清舒别墅的窗帘也被拉了起来,完全隔绝了视线,再看不到一丝一毫。
江闻璟僵硬的站在原地。
脑中不断闪现着着刚刚虞清舒头也不回的绝情背影,只觉得眼前蔓延开无边无际的白。
刺的他脑中某根弦摇摇欲坠,他的周身冰冷脑子麻木的低下头。
地上的项链已经碎开,江闻璟缓缓弯下身,半跪着将雨水中散落的钻石一点一点捡起。
颤抖着拼凑,却无济于事。
东西坏的彻底,便很难恢复如初。
裂痕和伤疤依旧留在身体的每个角落挥之不去。
江闻璟最后看了眼身后的别墅,拖着带伤的身体回了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