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麦克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着过半张脸都被胡须覆盖的大麦克,要做出这样的表情,也实在是一件高难度的事情。
“蒙代尔先生!阁下!”布莱特叫了两声,好让奥尔不要遗忘他。
“布莱特!”回应他的却是大麦克愤怒的咆哮。
一声“阁下”可以只是奉承谄媚,但也可以代表很多,比如……一个至少是子爵的贵族身份,男爵是不可被称为阁下的。显然这不是奥尔个人得到的封号,而是代表着他的父亲必须是伯爵、公爵,甚至亲王。
这个世界贵族的儿子假如没有获得敕封,那他会被礼貌性的降一级称呼。伯爵的儿子被称为子爵,侯爵的儿子称呼为伯爵。只有这样的尊贵者,他们的亲生子才会直接拥有这样的贵族头衔。
以诺顿帝国的久远历史,伯爵、公爵甚至亲王这样的爵位早已经不算稀少,但能够让大麦克以现在这种态度对待的,显然不会是一个空有姓氏的贫穷贵族那么简单。
这也说明布莱特不像大麦克那么遵守等级的规矩,奥尔如果留下他,将能从他那里得到更多。
“这不是你能决定的。”布莱特依然趴在地上,姿态狼狈,表情却已经没有了最初到来时的彷徨,他看着奥尔。
大麦克怒瞪着布莱特,他想杀了布莱特,但并没做出任何行动,只是看向奥尔。
奥尔在思考,能得到更多情报确实对他有着极高的诱惑力:“我确实想知道更多。”布莱特立刻笑了起来,“但是……”笑容在布莱特脸上僵住了。
“有一个人在这今天的这场袭击中死去了,应该有人承担责任。确实,是我杀死了他。但那是在我自保的情况下,所以指使他的人才应该承担这一切的责任。诺顿帝国的法典上这么说的,我们是巡警,守护皇室和法律是我们应尽的义务。您该去为您犯下的罪责赎罪。”
不止布莱特,连大麦克都愣了。
布莱特来向奥尔求庇护,奥尔竟然和他说法律?这不合逻辑啊。
但大麦克也是高兴的,他扯起布莱特的后颈,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我才是您的引导者!我能为您做到更多!我才是……按照您的喜好做出的选择!”
大麦克把他朝外拽,最后这家伙甚至双手抓住了门框,他哭了,他声嘶力竭的哀求着奥尔的仁慈。但即使如此,他也没说出那个可能是奥尔生父的人的名字。当他们从奥尔的视线里消失时,奥尔听见了拳头击打物体出的钝响,布莱特呜噜呜噜的哀求声很快就彻底消失。
曾经那个倨傲油滑,极度轻视大麦克的人,现在甚至连反抗之心都失去了。
“打扰了,请休息。”大麦克来给奥尔关上了房门。奥尔听见了嘭嘭嘭的脚步声,应该是大麦克扛着人下楼了。
奥尔没有再次害了一条人命的负罪感,恰恰相反,他松了一口气。
布莱特是按照原主的喜好选出来的?哪方面的喜好?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但再喜欢他们也只是同事,奥尔作为一个正式的巡警,怎么可能包庇一个杀人犯?就算两个世界的法律稍微有些区别,但杀人犯就是杀人犯。
自我防卫误伤人命除外,布莱特的罪行没有任何被饶恕的可能。
他这也算是帮助死者讨回公道了,他松一口气+1
让他感觉到饱足感的也不是一个灵魂,而只是横死者的生命力,这好多了,松一口气+2
奥尔脱下制服,他该像往常一样好好把制服刷一下的,但今天实在没心情。奥尔直接大字型把自己扔在了床上。
过去对他举动轻佻,要了一次原主的命还跑到他眼前晃悠,意图重新拉进关系的布莱特,今天却趴在地上求他的饶恕。过去虽然照顾他,但多少有点对带小孩意思的大麦克,今天在面对他时却表现出了尊敬与服从。
这种改变不会是那个警告他们的第三者命令他们做出的,要命令之前的一个礼拜早就命令了。唯一的变化是奥尔被确定觉醒了,按照大麦克的话说,他是一个真实的血族了。所以他的地位和重要性上升了?
等等,作为一个血族,他的力量到底是怎样一个程度,多少还是应该试验一下的。紧迫感+1
奥尔爬起来了,还有食量,明天得在大庭广众之下当个饭桶,但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做饭桶的那个肚量。紧迫感+2
站起来的奥尔看了看剩下的食材,吸一口气撸起袖子准备做饭。把热水朝面粉里倒是,奥尔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他根本没见过,不知道名字的人那位白桦镇的警长。
肩负着公正职责,并且是他同僚与上级的人们,现在却盯着一个看似幼小的无辜者栽赃。奥尔自己呢?或者说,原主那天如果死去了,是不是也就作为一个“被酒鬼砸了脑袋在入职第一天就没命的倒霉见习巡警”这样悄无声息的死去?没人会给他寻求公正。
紧迫感max↑↑↑
奥尔捏了捏鼻梁,站起来做了个扩胸运动:所以,从什么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