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兰还在迟疑,若玉的神色微微一变,秋兰只能往梳妆台走去,取出那根金簪。这根金簪做的精致不说,簪头还镶了一颗蓝宝石,单这颗蓝宝石,就值几十两银子。也难怪秋兰会迟疑。
吴婆子立即又跪下:“多谢大姑娘赏,只是大姑娘已经给絮儿添过妆了,哪还能再要大姑娘的赏?”
“拿着吧!”若玉神色依旧端庄,但独悠却总觉得若玉的神色中多了几分叹息,接着独悠就听到若玉说:“女子出嫁,多些傍身的总是好的!”
而自己所能给絮儿的,也只有这些了。这是若玉没有说出口的话。原本若玉以为自己得母亲和祖母的疼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到了这会儿,若玉才晓得,不是这样的,连一个絮儿都护不住,更何况是自己的婚事呢?
至于未来夫婿说的话,若玉就没有放在心上,母亲常常说,男子的心,水性得很,今儿喜欢你,明儿又恋上了她,只要有名分,在意别的做什么?
吴婆子见若玉如此坚持,只能再次磕头行礼,这才接过那根金簪。吴婆子告退离去后,若玉久久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若玉才开口问:“絮儿是明儿出阁?”
“这还是太夫人挑的日子呢。”这桩婚事在下人们眼中,那是无比荣耀,永宁候夫人做的主,许絮儿在侯府出嫁,太夫人挑的日子,各房的主人们,都送了许多添妆的礼物。至于这门婚事的新娘愿意不愿意,那没人在意。毕竟,嫁谁不是嫁呢?
絮儿的婚礼,第二天热热闹闹地办了,独悠她们虽没有去吃喜酒,却听院子里去吃喜酒回来的婆子们说,办得十分热闹,两边亲家的脸上都笑容满面。都在那一口一个,全都靠主子的恩典。
至于絮儿如何,没人说起,也没人在意,仿佛那个在院子中活泼泼的少女,没有存在过。
日子缓缓过去,若玉提了独悠做大丫鬟,独悠去给若玉磕头时候,若玉却只笑着说:“我这会儿,也只有这点事儿能做主了。”
独悠不由抬头看向若玉,若玉却没有再说话,只是站起身:“秋兰,我们该去母亲那边,学着怎么理家。”
独悠送走秋兰,院子里的人自然也要过来簇拥道谢,独悠一一应酬过,刚要往屋里去,就见一个小丫鬟跑过来,面色慌张,独悠不由伸手就把她拉过来:“这是去做了什么,这样慌慌张张的,还怎么在大姑娘跟前伺候。
小丫鬟还是六神无主的样子,旁边一个婆子不由戳了她额头一下:“你在想什么呢?”
小丫鬟似乎这会儿才回神过来,对独悠说:“方才,在外面,听说,听说,有人跳了井,是絮儿姐姐。”
这句话,很短,短的独悠在脑中重复了好几遍,但也像一个雷一样,劈在独悠头顶。
“胡说八道,絮儿姑娘前儿才出嫁,这会儿怎么就会,就会……”婆子讨好地说着,独悠只觉得耳朵里面嗡嗡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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