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启阳笑说:“只我和兰住,已经够大。”这个堂屋足有五十多平米,真的不小了,四合院两边不远处各有一个比四合院小一些的客院,有客来不住在家里。
信陵君不理解唐启阳没有孩子为何不纳姬妾,也不用奴隶,从旁说:“我想送你几姬妾都没有地方住。”
唐启阳说:“我有兰就够,不纳姬妾。”
信陵君又说:“你这么大年纪膝下空虚,不好。”
三十岁在这个时代是年纪大了,唐启阳略过年纪大的字眼,不能明白和他说我们不要孩子,不在意说:“战争频发,家族覆灭比比皆是,没有孩子也无妨。”
的确是,但谁不想留下后代呢?
信陵君叹一声:“你倒想得开。”
两人谈话间荀子师生四个带贺礼过来,谈话变成六人,晚一些墨家人和农家人到来,他们和信陵君儒家谈不来,在院子里坐着说话,没有进堂屋。
徐兰和徐芹徐山陈韭陈菽在厨方准席宴,大清早徐兰便卤了肉和处理一些肉菜,大铁锅里蒸几个大菜,做其他菜便简单了。
中午席宴有八菜一汤,堂屋里席开两桌,餐厅里开一桌,分餐制,菜放在桌子中间,想吃什么用公筷夹。
大家安静吃饭,没有徐兰唐启阳前世时摆酒的热闹,菜和汤美味,都光盘光盆,饭后碗筷撤下,大家才出声称赞菜色。
大家闲聊几句,荀况问唐启阳:“阳,梅菜扣肉的梅菜很香,是用何菜做?”
唐启阳回答:“是用封菜(介菜),封菜切成小节放进开水煮变色后捞起压去水,掺些盐晒干,再上锅蒸,再晒,再蒸再晒便成。”
信陵君说:“挺麻烦但好吃。”
唐启阳:“笋干也好吃,更容易晒。”
三人说话没有人插话,大家又坐一会道别离去。
唐启阳和徐兰一起送客人离开后相视一眼,不同阶层和不同学派的人聚在一起很尴尬,他们有点后悔请客了。
唐启阳和媳妇说:“以后我们不能轻易请客,我们平等的观念很不合适这里。”
徐兰叹:“是啊,以后做事要从现在人的出发点去考虑。”
唐启阳:“嗯!”
徐兰他们搬家不久后白云平安生下第二胎,也是个红毛公崽子,红枣的基因强大,神奇的是四蹄上边各有一圈白毛,徐兰给小家伙取名飞云。
马是三岁成年,红云已经是个快一岁半的少年,该离开了。
唐启阳安排好农场和书院,徐兰把药房交给百里香管理,飞云出生二十天后夫妻俩腰间佩剑,各骑一匹马带简单的行李,红云两边各驼着一个麻袋,麻袋里各装十斤苜蓿种子,从农场向雁门郡出发。
他们将向北走从井陉穿过太行山,井陉能通马车,但不用想也知道多难走,他们便没有赶马车。
这时候人口少,经过城池旁边的农村后村庄很少,几乎是荒野。
快中午徐兰和和唐启阳停下休息,人吃饭马吃草,徐兰刚下马便被红云蹭“咴咴”,边摇晃身体,意思是不想驼东西。
机灵鬼,徐兰轻拍它的头说:“这是苜蓿种子,你将来的口粮。”
红云看着亲爹红枣叫“咴咴”。
徐兰和唐启阳把两个袋子解下说:“行吧,你爹高壮,让你爹驼,快去吃青草。”
红云背上变轻松,轻快去旁边吃青草。
徐兰看前后无人把两袋苜蓿种子收进空间,拿一竹筒倒水和唐启阳冲一下手,从空间拿出早上做的肉夹馍吃午饭。
春末的天气还不是太热,午后不久他们骑马继续出发,看到有小溪时停下,用竹筒装水,这水用来洗手,喝的水在空间里,傍晚到邢台投宿,第二天继续走。
他们一路北上经过的村庄都是破烂不堪,庄稼地里干活的人年轻人很少,个个面黄肌瘦,衣不遮体,和柏溪亭五六年前一模一样。
夫妻俩在心里叹气,赵王太重骑射,一点也不在意农业生产,从另一方面讲却是好事。
两人三骑进井陉后速度变慢,一路没有碰到人,徐兰偶尔离队去山里找矿石颜料,有时候下雨被淋成落汤鸡,唐启阳有火异能,雨后轻松把头发和衣服烘干。
他们在路上磨磨蹭蹭,一个月才到李牧跟前,李牧和他们相互见礼后眼里只有红云,热切摸摸它的头,摸摸它的身子。
红云不满甩头蹦开,如果会说话肯定喊:救命啊,有人非礼!
唐启阳笑和李牧说:“红云和红枣一样脾气不太好,你要亲自照顾它,培养感情和默契,它爱吃苜蓿,我们带来三十斤苜蓿种子。”
李牧自然懂马,笑应:“好,多谢,多谢你们辛苦远道把红云送来,里面请!”
唐启阳笑应:“好。”
徐兰微笑:“好。”
徐兰和唐启阳跟李牧进屋里,见过他的家人后到客房安置,洗漱干净后出来和李牧一家用饭。
他们在李牧这里逗留五天,看周围风景和了解当地情况,五天后道别离去,向东北出发,将到代地从飞狐陉返回太行东。
徐兰舍不得红云,离开半天停下的时候和唐启阳说:“也不知道红云能不能习惯新环境?”
唐启阳也有些舍不得但说:“没什么不可以,好马也要训练,李牧懂马是伯乐,会待红云好。”
红枣“咴咴”两声附和唐启阳,这家伙,自己的崽子不见了一点也不难过。
徐兰笑了笑,轻拍红枣的头。
夫妻俩到代地游两天,然后出发进入飞狐陉,飞狐陉只有一百多里,但两人在半路上遭十二个凶猛土匪打劫,他们在代地听说过这伙土匪,没有犹豫便抽出剑把土匪全灭了,两人看周围地形后去几个地方查看,确定周围没有人便把土匪烧成灰后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