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兰割麦,唐启阳打捆担去晒场,徐兰割得再快,一天也只能割两亩多麦子,拔黄豆时块一些,麦子的产量在周围人眼里是丰收,在他们眼里太差,他们目测亩产不到两百斤。
正当农忙时,一辆马车从邯郸城出来,走到郊外见田地里忙着秋收,调头回城。
徐兰和唐启阳天天从早忙到晚,忙了二十多天后交田税,交一半的粮食和一半麦秆,这税收太狠,交税的时候他们忍不住在心里骂:
这狗日的世道!
他们忙完自家又帮娘家和陈粟三兄妹交税后才能轻松下来,徐兰有时间磨面做面条,馅饼,饺子各种面食,犒劳五脏,唐启阳有时间教石三兄妹和政儿基础剑招,四个孩子很高兴。
当然四人的剑都是徐兰用竹子削的竹剑。
秋收后有徭役,黔首们等通知。
上午约九点,一辆马车驶进入北玖里,车夫打听后在唐启阳家门前停下。
唐启阳在院子里教四个孩剑招,看见两匹马拉的马车停在自家门口皱眉,和石、山、芹、政儿四个说:“停下,今天就练到这里。”
能坐马车的人不简单,更不用说两匹马拉车,在右棚下舂麦子人忙停下舂麦低头,在厨房里借用石磨磨面的人也停下磨面低头。
石和山、芹脸上也惊慌,唐启阳看从马车里探出上身的人和他们说:“没事,石去后院叫你姑,其他人进厨房。”
石马上跑去后院,政和山、芹走去厨房。
唐启阳说着走到马车旁跟已下马车的男人做揖:“信陵君。”他进城时见过信陵君一面,三十多岁的信陵君姿态风流,是个中年美男子。
到厨房的石三兄妹和政儿惊讶看向来人,信陵君人尽皆知,居然是他?他为何来?
信陵君略看唐家两侧棚子和房顶后微笑问唐启阳:“你便是唐阳?”这人认识自己并没有诚惶诚恐,亦或满脸感激,身体立直,眼神平淡,不简单。
唐启阳回:“是,现改名唐启阳。”他还是喜欢上辈子的名字。
信陵君略惊讶问:“为何改名?”
唐启阳面色不改说:“我遇到一个方士,方士说我改名能平安一生,于是便改了,信陵君为何而来?”
他每次进城常听说信陵君放下身段和身份低微的毛公、薛公相交,请他们做门客。
自己?
信陵君看向棚子下的脚踏碓木架说:“我听闻做出省时省力的脚踏碓叫唐阳,在北玖里,便来看看,你家的竹棚甚是风雅。”
是找自己,唐启阳微笑说:“棚子是就地取材建造,让信陵君见笑,大名鼎鼎的信陵君光临寒舍,请入屋坐喝杯清茶。”
信陵君指着棚子下的竹桌竹椅问:“那是何物?”
唐启阳回:“是桌和凳,信陵君如有兴趣,进去坐坐。”
刚好徐兰从后院到前院,唐启阳给她介绍:“兰,这是信陵君。”
“信陵君,我妻子兰。”
战国有名的四大公子之一,窃符救赵之人,徐兰眼神发亮,微微俯身施礼:“信陵君。”
信陵君含首。
徐兰转和唐启阳说:“我去煮茶。”
唐启阳点头,抬手请信陵君进棚子,在一头舂麦的人已经离开。
信陵君在竹凳上坐下感觉不错,不过要合拢腿,和唐启阳说:“阳真是巧思。”
唐启阳笑说:“信陵君谬赞。”
徐兰用小陶锅煮野菊花,开几滚后舀两竹杯送给去棚子下。
信陵君端起竹杯抿一口微微惊讶,喝两口后说:“此茶水芳香,入口虽微苦但沁入肺腑。”
唐启阳微笑:“是,山野之物还望信陵君不嫌弃。”
信陵君爽朗笑:“山野有好物。”
信陵君好奇唐启阳怎么想出脚踏碓,唐启阳想通过信陵君了解贵族阶层,相谈融洽。
徐兰给两人送茶水回厨房叫石三兄妹和政儿回家。
信陵君没有呆太久,两刻多钟后便道别离去。
徐兰等马车驶远后问唐启阳:“他来干嘛?”
唐启阳说:“我们随意谈,不知道。”
整沉默
徐兰听唐启阳说不知道继续去后院翻地,她秧的菘菜(白菜)苗和芦服(萝卜)苗快能移栽,得把地翻起晒两天,这里的白菜萝卜跟她空间里的种子不太一样,她种的是这个时代的种子。
唐启阳也来后院,在之前挖泥补房顶的坑里松土,用铁锹在底下挖起一层土,然后去挑水倒进去泡土,准备摔泥砖和做泥板,为砌炕做准备,除了原来这个泥坑,他还准备开两个。
这个地方的气候能种两季庄稼,但他们都没想带头试种两季,因为生产工具太差,人们还不会积肥,土地肥力不行。
村里人对来找唐启阳的贵人很好奇,从石三兄妹嘴里得知来人居然是信陵君,赞不绝口,言语间全是崇敬。
中午,徐兰用二两白酒和几两面粉和成一小块面团发酵,明早蒸馒头,她空间里只有三十斤白酒,是三个方形的塑料桶装着,他们没舍得喝。
当晚,徐兰把空间里的东西腾出一些,空出一立方运土,和唐启阳把西间里原有的小地窖挖深扩大两倍,唐启阳用土异能硬化地面和墙,地上排放竹子,徐兰用空间把麦子和黄豆运下来堆放在竹子上,他们交税后麦子和黄豆各剩下一千斤出头,在这个时代和两个人来说算不少。
两人忙了一夜精神还很好,天微亮时换衣服洗漱后又开始忙活。
徐兰在陶盆里和三斤面粉,然后揉进昨天用白酒发酵的面,盖竹篾盖子发酵,然后去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