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腻的花瓣似有晨露,又或是撒上的水?江行不清楚。他将自己慢慢送入那片细腻中,花瓣迎风而动,抖得更厉害了。
江行嘴唇发干:“你来之前……”
时鸣难得羞赧,拉下他的脖子封住那两片唇瓣。
末了,时鸣还恼道:“知道就好,不许说话。”
江行又应声“好”,不说话了。
虽有晨露,江行按捺下自己的心思,依然小心再小心。他目光一刻不离地看着时鸣,慢得有些磨人。
时鸣咬了口他的肩膀,明明眼尾已经有了泪花,还要使坏道:“……继续。”
江行吻他的眼角:“好。”
他今夜已经说了许多“好”字。
海棠花本是玉色,纯洁又无瑕。但越揉,海棠竟红得滴血。不像海棠,像三月里的桃花。
桃花也好。桃花如面柳如腰,细得一把便能握住。再用力一些,海棠发出一声轻响,柳枝就像要折了。
然而柳枝柔软,并不会折。
江行从前不知生活意趣,也不爱侍弄花草。只有这株海棠令他上了心。
花瓣背面也是极好的。江行自作主张,想给花瓣翻个面。岂料对方并不依,风飘飘悠悠,又给吹回去了。
江行叹气。
毕竟是自己养大的海棠,只好顺了他的心意。
江行凑在他耳边,轻轻问:“还好吗?”
时鸣眼睛一刻也没有止住泪水。被这么一问,他又落下泪来,不再说话。
江行咬了咬他的耳尖,哼笑道:“那就是还可以。”
花瓣似乎是被揉得狠了,起初还能克制一番,越到后面,风雨声愈大。花枝可怜兮兮地被拍出声音来,连带着不知何处而来的泪水滴在枕上。
江行耳边传入一阵哼声,撩得他心动不已,俯身把这阵哼声全部吃下。
风雨迅疾,一直都不肯离开。江行翻来覆去将花瓣揉了好几遍,几乎要看不出原本玉色的影子来。
偏生时鸣睁着朦胧的眼睛,眨也不眨。
这道眼光如影随形。江行有点经不住,道:“……别看我了。”
时鸣笑他:“你若见不得我看你,不然把你自己的眼睛蒙上?”
江行觉得他说得很对,果然拿了布条,隔绝了自己的视线。
于黑暗中照料海棠,风雨声愈发清晰。江行怜惜,但又实在忍不住,只好动作轻缓一些,再轻缓一些。
岂料海棠并不乐意,翻身将他压下。动作太大,花瓣似乎有些遭不住,在风中飘零许久。
清润的嗓音落在江行耳边,他索性放手,让海棠主导着这份烟雨。
雨声愈大。
直至三更天,云销雨霁。
时鸣累极了,手指颤着,抬不起来,还要说:“河东狮不过如此,这么大的动静,居然也没发现?”
江行伺候他清理,顺着他的意:“那看来是我们运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