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期月撑着下巴听着,然后不时接话。
“还有卫医生,等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会将她伤害母亲的证据交给警察,而且……卫医生说的那个,不可能是我母亲。”
“因为她没有这么无聊。”
“……难道我就很无聊?”林期月忍不住鼓起脸颊,“我可是想要为你出气才做这?种幼稚的事的。”
如果不是因为姜岁完全听不见这些,那也算得上是温馨的一幕。
“我还是没有找到应该怎样和你相处的办法。”林期月将系统按在桌子上滚来滚去,“如果这时候我出现在你的面前,那么肯定就会像之前那样。”
“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好?。”
姜岁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小声说道:“很想见你。”
今晚的月是雾蒙蒙的,听老人们说,晚上如果是这?种月亮,那么第二天就一定会下大雨。
林期月听见厨房里碗筷碰撞的轻响,推开了?卧室的窗户,看着带有毛边的月亮。
如果继续用这?种状态陪在姜岁身边,那确实可以更加了?解她的性格,但是却依旧寻找不到能够一同相处的办法。
姜岁果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攻略的人。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赶紧关上了?窗户,然后像是一个小学生那样端庄的在沙发上坐好?。
姜岁从衣柜里拿出来一件睡袍,走进浴室,里面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林期月放松自己的身体,继续之前的思索,却完全没有任何想法。
“唉。”她叹了?口气,“要是姜岁能够告诉我她到底想怎么样就好?了?。”
系统突然说道:“可是,她不是只想要你吗?”
“虽然我不懂这?些,但是一个人想要什么我还是能够看出来的,她就只是想要见你而已。”
“这?我当然知道。”林期月无奈道:“但是我的出现只是在加速她自毁的进程而已。”
“像现在这?样陪着她,反而能够让她继续下去。”
系统晃了?晃,直接飞了?起来,“真心,真心才是最重要的!”
它说着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鸡汤,“只要让她看到你的真心,她就会知道。”
“就你话多。”林期月将它扔出窗外,难道她这?个样子还不算是有真心?
“我就差把自己的心全掏出来……”
她突然停了?下来,想起自己其实从来没有真正的对着姜岁敞开心扉过,她一直都是抱着目的接近她,就连说出来的话也是如此。
这?就是她们无法真正敞开心扉的原因?么?
伴随着热气,姜岁穿着睡袍从浴室中走了?出来,她坐在床上没有像往常那样伴随着电视的吵闹声入睡,而是看着前方的空气发呆。
许久之后,她又站起身睡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林期月是被雨声吵醒的,她昨晚辗转反侧想了?许久,依旧没有想到什么更好?的办法,等她醒来时姜岁已经不在家里了?。
那把黑伞孤零零地?斜靠在门边,以她对姜岁的了?解,没有伞她不会想着去超市买一把新的,而是只会淋着雨回家。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出了?门,就算姜岁和之前那样子?不会接受陌生人送的东西,但让她就这?样等在家里,还不如去做一些无用的事情。
街上的人群很少,姜岁昨晚在饭桌上报备的时候说过,今天上午有一堂课所以不能在家里陪她。
林期月来到校门口,又再?一次看见了?那个熟人,她依旧像那天一样戴着帽子口罩喊住了?她,“同学,可以麻烦你把这?把伞交给姜岁吗?”
那位同学犹豫了?一下,“我今天没课,而且也不知道学姐今天是在哪间教室……”
林期月又拿出来了?几张钞票,“拜托你了?。”
同学看在双倍钱的份上决定替她走一趟,走之前还委婉提醒道:“姜学姐从来不收陌生人的东西,而且,想要追求人的话,还是亲自出马比较好?哦。”
林期月沉默了?一会儿,认真说道:“谢谢你,我会的。”
等人走后,她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决定在这?里等姜岁下课回家,虽然她现在的模样淋不到雨,但她还是举着一把橙黄色的雨伞,蹲坐在屋檐下伸出手是图接住透过她的手掌坠落在地?的雨水。
姜岁很快就冒着雨走了?出来,垂落的发丝粘在脸颊上,但她却没有像其他那些没带伞的人一样在雨中飞奔,而是就这?样淋着雨缓缓走过。
林期月站了?起来,将伞打在她的头上,虽然这?毫无作用。
两旁的树木被雨水洗净,头顶传来了?一声惊呼,林期月抬起头,一盆花摇晃了?两下,直直地掉?了?下来。
伞
楼上的惊呼,伴随着?雨声而不断接近的花盆,倒影在瞳孔中?的灰色天空。
如果姜岁被这个花盆砸中?,或许不会有什么大碍,但受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
根本没来得及细想?,林期月跑了过去,撑着?伞遮在姜岁的头?顶。
但很幸运,花盆只是刚好砸在了姜岁的脚边。
林期月松了一口气,她也知道区区一把伞根本不可能挡住从三楼坠下的花盆,但她的一瞬间的本能反应就是找个什么东西挡一下,完全没有思考地?心?引力的问题。
姜岁只感觉眼睛一花,花盆就擦过她的身体掉在了地?上,泥土绕着?她围成一圈,但在某个危机的时刻,天空突然暗了下来。
她抬起头?,雨水毫不客气地?滴落在她的脸上,顺着?脸颊的弧度滑落。
头?顶的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样子,和往常并没有任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