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仲绥立时明白,说:“在你的电话两小时前,他已经表功了。”
邱牧阳说:“霍经理还是很有闯劲的,工作勤奋,都跑了八家公司了。”
袁仲绥说:“你也要多努力,明后我就启程了。”
邱牧阳大脑飞转圈,竟急中生智,说:“正好这两天我要送朋友去延庆市,不妨让我的车沾沾高瞻远瞩、明察秋毫袁经理的灵气,顺便送你到机场或火车站。”
袁仲绥说:“可以,我的车就留在庆北,霍经理他们用,花土峪那面也有车,不耽误。”
……
邱牧阳对这次通话相当满意。颇有心想事成、志得意满的感觉。
一是:侧面给袁仲绥提示自己在写生产经营建议,还没时间去闯市场,辛勤工作的霍海川经理已经跑了八家,而其唯一成功签订的风神公司合同是自己这两天第一次出面拜会甲方,其中缘由,也就是到底是谁在当中起了作用,你明察秋毫的袁经理不会不能有所意会吧?而这些是我邱牧阳非主动透露的,也就是主观上没有争功逐利的意愿,是你袁经理逼问之下的无奈之举,是情非得已。
二是:邱牧阳有意想袁仲绥见到自己和江小爱在一起的场景,打破流言蜚语的最佳方法是从战略上藐视它,让事实摆在大众面前,流言自然不攻自破。而这个事实就是让大区经理袁仲绥见证自己和江小爱再正常不过的朋友关系。试想若真如流言一样有不可告人的风流韵事,谁敢把女方带出来摆在自己的领导面前。越是视若无事越是安然无恙。
只要让袁仲绥认为这种交往平平常常,一切就会安若素常,对于之后的风言风语,袁仲绥便会认为是嫉贤妒能、凭空捏造。
所以,当袁仲绥说这两天要启程时,他脑子里迅疾生成这种战略计划。袁仲绥很痛快地答应了,现在就是女主角江小爱的剧本怎么设计了。
邱牧阳起身便要给韩若冰告辞,在把霍海川送回基地后,他便急着来找韩若冰商量下一步的行动,他明白神风公司李春明之所以如此痛快的签订合同,并非因为自己能言善辩,其中绝对是韩若冰的面子,他早已打过招呼,回昊北楼一问,果然如此,韩若冰嘱咐他这几天尽快造访各石油大佬,托时间久了,怕有变数,毕竟大家都是矿业公司关系,不浅不深,若被人占了先机,也难说会如最初所愿,使得邱牧阳成为测矿院庆北项目部全权代表。
而邱牧阳现在想的是怎么安排江小爱的剧情,从而洗脱流言蜚语给自己带来的“美名”,这一点他没敢告诉韩若冰,还是担心他会因自己行事不够严密而横眉怒目。毕竟,即便韩若冰对自己再纵容以至宽容,而就事情本身来讲,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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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若冰说:“又去?我看你是被江小爱那丫头迷住了,咋样?是不是软玉温香、宛如处子?”
邱牧阳见其他人都不在,便凄然望韩若冰,低沉的声音说道:“你大仇得报了,她不是处女。”
“哦,被何人捷足先登了?”韩若冰也颇感失望,半是怜惜半是戏谑的说:“不过,这啥办法?又不能真刀真枪试,哈哈!”
邱牧阳说:“大韩,你想报仇就不能换句说法,直接就对我的原话复制粘贴啊?”
韩若冰说:“这叫一报还一报,扯平了。”
邱牧阳说:“我可跟你不一样,你有处女情结。当时你可是毅然决然弃罗黛青而去,让人家伤心了好长时间,无一点怜香惜玉之心,我不同,我更看重人的气质、内涵。”
韩若冰说:“你就别随口胡说、信口开河了,但问你,当年,党湘云要不是处子,你会娶她吗?”
邱牧阳一时语塞,陷入沉思。
韩若冰说:“非亲身经历,莫有感同身受。所谓事非经过不知难,你更不知心中郁结和或有的切肤之痛。”
邱牧阳说:“大韩,你言重了,有点偏执,好似经历过一般。”
韩若冰说:“哪有经历?”见邱牧阳目光中似有深意,他又笑了笑:“我还是很幸运的,雯雯的初夜给了我,我收心了,不然或许和你一样花心大萝卜,四处寻花问柳。”
邱牧阳说:“或是小嫂子太优秀不说,还太崇拜你,让你收心养性……”说着,邱牧阳抬头却看到谢雨文不知何时转出门廊,忙给韩若冰使眼色。
韩若冰没有注意继续说:“也是也不是,人的本能还是有的,不是不想,只是怕对不起雯雯,我……”
邱牧阳急忙喊了句:“小嫂子!”
韩若冰方转身看是谢雨文,竟不觉自己言语有失,直接揽了过来,却现谢雨文表情凝重、郁郁不乐,韩若冰心疼地抓住她手问:“怎么了?怪我和老三说起你?让我吐一吐吧,闷在心里也难受,老三又不是外人。”
谢雨文说:“哥,你不会嫌弃我了吧?”
邱牧阳说:“小嫂子,你咋也这么神经质?这不大韩没有吗?说的是我花心萝卜。”转头又对韩若冰说:“好了,哥,你哄吧,我撤了。”
……
馨园宾馆,当邱牧阳拿卡开了房门时,江小爱正靠了床头,敲打新闻稿件,神情异常专注,笔记本显示屏的微弱光芒只照了她小巧的脸蛋和瘦削的肩膀,肌肤莹润,白璧无瑕,偶尔抬起头来咬指尖思考的样子,更显率真可爱,神淡意远。
邱牧阳便脱了外套去她身边靠了,静观默察,看她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灵活的敲击便感有了韵律一般,心中羡慕不已。
江小爱望了他一笑,蜻蜓点水一下:“等我,今晚必须给社里。”
邱牧阳点点头,却不说话。
他想刚才和韩若冰关于处女情结的对话,他设想若是自己没有和党湘云结婚的情况下,遇到现在的江小爱,自己会不会娶她。
这个古怪精灵的女子,说聪明伶俐也可,说单纯天真也可,甚至有时说憨傻痴呆也可,但她身上却有莫名的气质吸引自己,说她任性,却不造作,说她矫情,但又不虚伪,她从不掩饰自己的内心,就这么随心所欲,率性而。她身上有种莫名的自信,但看不出丝毫的自负。你说她痴憨,但她却又灵气灼灼,就这么一个矛盾体,率率真真、清清亮亮地出现在你面前。
若真是与其有涉及婚姻的可能,如此别致的女子,自己恐怕真难舍离,必无所顾忌。
自己原本只打算做个情感演员,而此时恐怕应是入戏太深,假戏真做了,现在已经不敢设想,假使她离开自己,自己是怎样的心情了。
情感总是让人有所负累,而用情至深,更会让人不知不觉间就因对方的只言片语而通体愉悦也或黯然神伤,就像刚才的谢雨文。
如果从三观上考虑,自己和她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应该算是基本一致,思想也基本统一,如此相互欣赏,相互吸引也成了自然而然、顺理成章。
如果从低俗角度来看,两人的性格、脾性好像也能融合,自己评价两人为“奸夫淫妇”,想想周围恐怕也只有江小爱能慨然接受,并以其为谑。
相处的舒适感,已让人痴痴迷迷,留恋不舍。
其实下面最好的方式就是两人学会并习惯当下的情非得已,继而顺其自然。
至于结果,也只能聚散随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