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娘们你给我说清楚点,你他妈到底要做……”话音未落,任飞的左脸就挨了一记扎实的巴掌。
“嘴巴放干净点,恶心的淫虫,”枭鸮瞵视着任飞,朝他脸上不轻不重地连续拍了几道,“音姐请你喝茶是最后的礼遇,别给脸不要脸啊。你把人小姑娘害成那样,法院看你未成年就只判了三年牢,赔了八千块,真他爹叫人寒心吶。”
任飞这下听懂了,理直气壮道:“是那婊子勾引我,我有什么错,再说我长这么帅,她也不亏啊?”
冬音将桌前支架上的手机屏点开,开始播放心灵感应,她有意将声量调大了点,似乎想驱散任飞制造出的聒噪声。
枭鸮听了任飞的话气笑了,抬腿就往他下体猛力踹了五下。
任飞吃痛惨叫。
冬音忽地说道:“在我们这里,处罚你这种人的方式有三,力度从轻到重。一是痛打一顿后转手到风俗店,当两年的牛郎或鸭子;二是痛打一顿后进行化学阉割;三是进行物理阉割,非人折磨。受害人及其家属决定惩罚力度的强弱。”
这时,手机屏里的棠璃开始细数“ex”的种种优缺点:“她是个非常斯文非常细腻的一个人,很会照顾人,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开心,可是她不够诚实。”
听到转折句后,冬音按下视频退出键,冷冷地发出指示:“基于你给受害者及其家属带来的惨痛打击,我们决定施行第三条。好了阿鸮,去做吧,别打麻药。”
灰予茶社共两层,五百平米,一层散座品茶,二层包厢会客,暮色降临后,将外门一闭合,这里就会变成审判场所。
“惩处室”在一楼的最里侧,非内部成员不得进入,里面有最先进的行刑工具和阉割手术台,专门针对十恶不赦的渣滓置备。
枭鸮为主要行刑者,鸬鹚和玄鹰做副手。她们都是冬音的左膀右臂,在见不着光亮的领域做出的贡献不可泯灭。
枭鸮跟冬音是旧交,关系最硬,两人在高校交流会上相识。她就读于医科大临床医学专业,因为暴力殴打猥亵女生的男教授被开除学籍。退学后她一个人在家摸索,照旧把专业吃得牢。是个特立独行的天才。
鸬鹚和玄鹰两人,一个是药剂师一个是退伍上尉,和冬音相识的机缘也都和人类雄性龌龊行径有关。
除却她们三位主心骨,还有其余十六名“猛禽”为冬音效力,她们中的大部分都未脱离原职,职业不尽相同。
道上把冬音在内的二十人合称为“恶魔的门徒,女性的福音”。
五十分钟后,惩处室再度开启,第一期心灵感应已经接近尾声。
为证实“白熊效应”而设计的那个实验已经有了明朗的结果。皮电变化表显示,抑制过程(禁止回忆前任)对a组参与者们的生理反应起到增强作用,b组则因为转移注意(禁止想象狐貍),生理反应持续下降。
“当爱情的光环散去,神圣的感情就会变回我们难以面对的庸常,这也是失恋让人难受的地方。”专家总结道。
枭鸮活络着腕关节坐到茶座上,斜身看向支架上正滚动播放制作组人员姓名的手机屏幕,眨了眨猫头鹰似的圆眼睛,问道:“棠璃姐录的这期视频讲的啥哩?”
“讲失恋的。”
“失恋?”枭鸮愣了一下问,“音姐跟她和好了吗?”
“没完全和好。属于分手和复合中间的一种状态。”
“朋友?”
“也不是,”冬音岔开话题,“事办得顺利吗?”
“你还信不过我?我这都劁了……”枭鸮掰着不小心蹭上血迹的指头估算起来,“劁了差不多有一千头猪了,搁以前就是吃万户饭的。那淫货弄到半途昏过去了,还没醒呢。”
“等他醒了,记得拿他在红灯区嫖宿未成年的事情堵他的嘴。再有,把痕迹收拾干净,以免他心口不一反咬过来。”
“音姐你就放心好了,三年没来灰予,我和玄鹰她们还不是在照常营业?百密无一疏。”
冬音把茶座后侧的黑色羽毛球包拽过来,放到枭鸮腿边,“十八万,你和她俩分。”除了老主顾硬塞过来的两万块,剩下的钱都是冬音在个人账户里现提的。
“哎不行不行!咱又没帮什么大忙,怎么能要音姐的钱?”
冬音抓着枭鸮那只染血的右手,将它按在球包上,“你就拿着吧,以后都不定给得起了。”
枭鸮曲起手指搔了搔脑壳,想起冬音近几年犯太岁似的遭遇,不禁扼腕道:“音姐应该还没告诉嫂子你的病吧,她跟你分手后你一个人硬扛了好久,我们去你家找你都没用。”
“好了,别一口一个嫂子,我和她还不是那种关系。说真的,以后我这边的钱会给得很少,是去是留随你们的意。”
“我们本来就不是盈利性质的组织啊,音姐就算不给钱,我们都会死心塌地地追随你,要相信姐妹们!”
冬音淡笑着颔首应“好”。
~·~
第一期节目录制完毕,棠璃如愿约上了正在从事心理公益活动的行家,一番攀谈后,棠璃对未来公益事业的构建已经有了个眉目。
她本来应该感到高兴,但是真实的心情却背道而驰。
从鼎城去往江城的途中,她不断回想着阮竹在咨询室内跟自己说的话——“我同意你的话,音姐真是又呆又愣,还不善于表达自己,和你分手后那么难过,在家里宅了两年都不肯出来,却佯装淡然。”
棠璃问她那两年冬音在做什么,阮竹说她也不清楚,于是当时棠璃的心中就开始产生不好的想法。